她定眼望去,心中一驚,那似乎是一個人,不會鳧水,正在水塘中上下扑打。
葉清四處望去,卻沒有看見有人從這處經過。她趕緊跑向離那人較近的水塘邊,四處尋找著能救人用的物件。
可是,剛才還綠意盎然的樹此刻卻突然消失不見。
葉清一驚,往四處看去,發現剛才的春花也消散不見。顧不得其他,她還是覺得當下應該先把人救上來,再看看這花草樹木究竟發生了何事。
她望向水塘中,那冒起的濕漉漉的腦袋,卻是一個她異常熟悉的人:小桃!
可是小桃是會鳧水的,小時候她們就曾一起學過鳧水,比自己學得快學得好,還曾為此自豪過許久。
或許是因為腳上纏了東西嗎?
顧不得其他,現在得先把小桃救上來。
葉清趕緊看向自己的腰間,發現今日並沒有腰帶
「小桃,不要害怕,我現在就來救你。」說完,她猛地跳入水中,往小桃的方向游去。
今日的水很是寒冷,冷得葉清感覺都不像以前在水中那般靈活。
她用力地抬起手划動著,跟自己說:不要怕冷,快一點,再快一點。
可是,葉清覺得手卻越來越揮不動,而且也嗆了幾口水,似乎快要無法呼吸了。
不行,小桃就在前面,我要去救她!
葉清感覺自己胸口悶悶的,手卻動也動不了,身體也開始往下沉。
就在快要無法呼吸之里,葉清想要掙扎著往上游去,她用力一推,猛地睜開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張大紅色的錦被,房內也是張貼著各種大紅喜字與紅綢。
葉清撫了下心口,原來是一場夢。
她想要撐起來下地,發現自己的身體無比酸痛,那是昨晚蕭彧的傑作,而她的手剛好壓著心口,難怪剛才在夢中覺得自己的手無法用力、也無法呼吸了。
寢室很安靜,蕭彧不在,冬梅好似也走開了。
可是,小桃那溺水的身影卻在她的腦海里揮著不去。
自從小桃從懸崖跳下去後,蕭彧及方家的人一直在下方尋找,卻始終沒有找到她。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小桃,你一定很冷吧!」
所以,她才會出現在自己的夢中。
以前在蘇州的時候,葉清會讓冬梅和護院在外守著,她和小桃偷偷地去游泳,換好衣物後再回去。
雖然每次都會被祖母和李柔娘說教,但那卻是她們在那個炎熱的夏天最喜歡做的事。
後來,方錦年怕自家女兒吃虧了外人,便在別苑重新修了一個水池,裡面蓄著從山裡引下來的水,專門給葉清游泳。
時過境遷,京都里沒有專門為她們而設的水池,而小桃,也不在了。
葉清掀開被子,落地往外走去。
冬梅可能為她清理鞋子去了,人不在,鞋子也是不在的。
長清殿很大,她赤腳走出寢室,穿過前廳。
那是一個書房,正對面是一個長長的紫檀案幾,上面放著兩堆整齊的書文,似乎一邊是未處理,另外一堆是處理好的。
今日太陽正好,正堂的隔扇都打開著,金光透過木欞斜灑下來,落在蕭彧的肩膀上。
他穿了件大紅色暗紋的直裰,寬闊肩背挺得筆直,身影巍然不動,側臉俊秀。
那是她的夫君了。
葉清抬眸看去,先看到的是一雙執卷的手。那雙手拿著一卷書冊,修長的手指徐徐翩動書頁,偶爾停下片刻。然一道幽涼的微風拂過,書頁隨風翻卷,他手指弓起,在書頁上輕輕一按。
真好,他就在這裡,而不是夢裡。
似乎是發現葉清站在門口,蕭彧驀然回頭,看到她的那一刻從驚喜轉為擰眉,而後放下手中的書冊,快步朝她走來,一把將她抱起。
「怎麼不叫人?冷不冷?」
蕭彧看向她的腳丫,邊走邊問,聲音都是顯而易見的緊張。
耳畔傳來他的聲音,有點低啞的,卻帶著說不出魅惑,每個字從他的薄唇中吐出,聽在葉清的耳中,都仿佛下著大雪的十二月倚窗而坐,獨自品嘗一杯熱氣騰騰的的龍井茶,裊裊的茶香瀰漫著,溫熱的液體體貼的從口中劃入喉嚨,整個人都暖和起來。
「不冷。」葉清靠在蕭彧的胸前,聽著那沉穩有力的心跳。
「想快點見到你,便來找你了。」
雖然蕭彧正值新婚休沐,但軍中、朝中事務繁多。當在寢室沒有看見蕭彧時,葉清就知道他會在書房處理公務。
蕭彧將葉清放進被窩裡,將被子拉至身前,揶揄她:「怎麼,才一會不見,就這麼想為夫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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