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知道孟祈雲心裡想什麼,笑著開口:「你們相識多年,想必會有很多話要說吧,要不到時我給你們留點時間?」
「你這孩子。」孟祈雲知道她是在打趣自己,暼了她一眼,笑了笑。
「雲姨,其實你現在一點也不醜,我反而覺得這條疤是你的特色,這是只有你才有的,它象徵著你曾是多麼的勇敢、多麼的幸運。」
孟祈雲看過去,葉清的表情認真。
她是打心裡認為,自己臉上的那道疤痕,並沒有那麼難看,甚至還覺得是一個獨特的存在。
其實經過了這段時間的調養,孟祈雲臉上的那道傷疤已經痊癒了,只留下了一道淺色的疤痕,從耳垂直通唇邊。
不過,越往下疤痕越淺,看起來似乎也並不難看。
孟祈雲知道,為了調製淡化她臉上疤痕的藥,孔長青和孔婷下了不小的功夫。
「我也沒那麼在意。」孟祈雲說著,站了起來,神情有點期待:「不知道他們喜歡吃什麼,我好讓後廚準備準備。」
「行軍之人,對吃的沒那麼多講究的。」葉清說著,不知為何想到了蕭彧。
他對吃的也沒什麼講究,但卻會為了她,每日都會去後廚過問,並會仔細研究什麼好吃、什麼適合她吃,並樂此不疲。
「那不行,人家第一次上門,以後又是你的軍師和副將,怎麼能隨意呢?」
孟祈雲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葉清看著她,就由得她了,「那就做兩道京都菜,做兩道福建菜,再做兩道蘇州菜吧。」
這麼多他們所處過的地方的美食,總會有適合的。
孟祈雲聞言,贊同地點頭,隨即拿起食盒,轉身走了出去。
「我去後廚,跟他們商量商量,你定了時間,記得提前跟我說。」
話音未落,人已消失在了轉角處。
葉清無奈一笑,發現孔婷正看了眼自己的肚子。
「你該回去歇息了。」
葉清一窒,唯有站了起來,往主院走去。
其實現在這樣,她過得挺好的。
有關心自己的人在身邊,有支持她的人陪同管理長風營。
只是有時,心裡確實空落落的。
她站在二樓廊下,望著西方的天空,久久沒有動。
殿下,你在西境,還好嗎?
會不會有人給你煮湯,會不會有人喊你休息?
在蕭彧出發沒多久,便收到了西境程將軍的來信。
「被困茶馬關,請求快速支援。」
當即,蕭彧帶領三萬輕騎朝茶馬關出發,剩下的大部隊則由太原趕到的楊清頌帶領其餘的將士按原計劃繼續前往西境。
當蕭彧到達茶馬關時,已是三天後。
雖然現在是初秋,但茶馬關卻剛剛下了一輪大雪,冰天雪地,寸步難行。
程將軍將蕭彧帶入簡陋的營帳內,向他說著最近的情況。
「茶馬關險要,不易通行,難守難攻,在關外道口這處有幾座山峰,薄如紙片、形如刀片,人稱刀片天,不止高且陡,更為重要的是,這幾座山峰環繞在道口,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屏障,以致於關內這處天氣極其寒冷、而關外卻依然如初,這種天氣對於關內將士來說卻是致命的。」
程將軍指著關口,繼續道:「關內剛剛下了一場暴雪,看這天氣,可能還會再來下一場,我們很多弟兄們已經受不了這惡劣的天氣,紛紛病倒。西涼人這幾天都沒有動作,我猜想他們是想等下一場雪下的時候,再次進攻。」
說著,他再次指著關道口,道:「葉將軍以前在的時候,關道口本是我們大蕭的領地,這裡易守難攻,身後又有這刀片山天然的保障,加上前面有莫河和屏障,駐守此處,可保西涼人不敢輕易進攻。可兩年前,由於范將軍病倒,這裡便失守了,關道口便被西涼人奪了過去。當時如果不是殿下帶兵前來支援,估計茶馬關已經失守。」
兩年前的事蕭彧仍然記得,那也是一個極寒的天氣,他帶著剛剛組建而成的長風營,一路往西,直衝茶馬關,從後方對西涼人進行了包圍,殲殺了一萬餘西涼軍,死死守住了茶馬關。
而這兩年來,程將軍與范將軍在此處布防上萬的軍士,每日巡防,死守茶馬關,以防西涼人趁機攻打進來。
而關道口失守,卻一直讓他們耿耿於懷,更覺愧對朝廷、愧對西境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