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婷點點頭,開口道:「方二叔是虛體蟲侵,陰虛火旺,以致正氣虛弱,感染癆蟲。所以會咳嗽、咯血、日漸消瘦,民間得了這個病,確實難以醫治。不過方二叔勝在有錢,之前也花了不少錢財尋名醫來治,所以慢慢養著,也是可以治的。」
孔婷說著,頓了頓繼續道:「只是,今後他都不能再勞累,不能感染風寒,否則,我師父來了也藥石無治。」
葉清昨日見過方二叔後,便知道他的身體虧損嚴重,便問:「那他,還能有多少年呢?」
這也是方老夫人所擔憂的。
「這不好說,好好養著的話,十幾二十年沒問題的。」孔婷看了看她,又道:「但我看方二夫人那樣子,可不會沉下心來好好照顧他。」
孔婷的意思也很明確,方二叔經不起折騰,方二夫人那時常的宴請賓客是不利於方二叔休養的。
想起自己的交待,葉清問:「你有吩咐她好好照顧方二叔了嗎?」
「說了,當時老夫人也在。」說到這裡,孔婷便氣不打一處來,再次道:「我將方二叔的病情說出來了,讓她每日親自為方二叔煮藥,但她說家裡下人多,讓下人做便好。又說家裡有錢,什麼好藥都能買到,不怕。」
葉清聞言眉頭緊皺,她昨日方敲打了她一遍,怎麼這麼快就反覆了?
難怪方二叔的身子這幾年直轉直下,都是有她一份功勞啊!
隨即,葉清對冬梅道:「冬梅,你讓人去方府,讓方夫人和方啟山今晚過來一趟,我有事要跟他們商量。」
「好。」冬梅應著吩咐了禾心幾句,便帶著禾苗離去了。
孔婷嘆了口氣,繼續道:「癆疾,其實就是肺癆,方二叔如果再嚴重一點、再受累受氣倒下的話,可能就再也活不過來了。」
也就是方家有錢,拿錢吊著的。
可是錢,終歸也換不來一條人命。
「老夫人都知道的嗎?」葉清問。
「看她的樣子也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嚴重。」孔婷聲音悶悶的,情緒也不高。
她是一個大夫,從小學的就是治病救人,最看不得有人因病離世。
特別是在她看到有病人不治離去,會讓她久久不能釋懷,傷心好久好久。
禾心將葉清的腰帶系好,抬頭道:「郡主,我去打盆水來,您稍等一下。」
「好。」葉清說著,來到孔婷身旁,看著她情緒低落的樣子,安慰道:「你盡力便行,其他的我來想辦法。」
一個病人,除了休養環境要好,身邊人的情緒也是能影響他的。
「嗯。」孔婷點頭,沒再說話。
禾心端了盆水進來,放到架子上,拿著毛巾拎了拎,想為葉清擦臉。
葉清拿過毛巾,彎著眉眼看著她,輕聲道:「這些我都可以自己來的,你不必事事都替我做。」
說著,葉清細細地拭擦著臉,動作很輕。
拭擦完畢,她將毛巾交還給禾心,自己坐到梳妝檯前,翻開箱子找出一個小錦盒,用手抹了點面脂擦臉。
孔婷看著,依然覺得麻煩,她還是什麼都沒塗,就連孟祈雲也開始說她了,讓她要像個江南姑娘一般,好好地護著自己的臉。
冬梅進來,跟葉清道:「已經讓人去通知方夫人了。」
「好。」葉清將盒子放回原處,看著愣愣的禾心笑了笑,轉過身對冬梅道:「你這兩日去師父的宅子時,順便幫他清理一下院子的雜草候,幫我把之前買的酒也帶過去埋在院子裡,然後告訴他位置便行。」
葉清不會釀酒,但方家也有酒莊,她以前也會為李沉埋酒。
冬梅想起以前的事,點頭應下:「好的,我明日便去。」
「長風營里有個副將叫牛如玉,你見過了嗎?」
冬梅不知葉清為何會問這個人,道:「尚未見過。」
孔婷聽著她們的對話,抬頭看了過去。
「牛副將人挺好的,如果你見著他了,也跟他說一下,酒埋在哪裡。」葉清想著,話說多了,一來二去,可能還就會看對眼。
「好……」
「牛如玉人是不錯的,我挺喜歡!」沒等冬梅說話,孔婷插了進來。
在葉清疑惑的眼神中,孔婷直了直腰板。
她知道,葉清在為冬梅和牛如玉製造機會。
可是,她喜歡牛如玉啊,怎麼葉清看不到呢?
冬梅似乎沒猜想到葉清的意圖,但聽到孔婷如此直白地說著對一個人的喜歡,頓時心升敬意。
她喜歡常子亦多年,一直不敢跟其他人說,更不敢讓常子亦知道她的心意,於是便道:「孔姑娘,你加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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