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來從小健康,可是長到十歲左右,產婆便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一直像個六七歲的孩子般,說話甚至沒有三四歲的孩童說得利索。
產婆一下便想到了可能是生產的時候悶太久了,導致傻了,便將她賣給了人牙子,從此沒了音信。
產婆還說了一句:春來左腳腳踝上有一條橫行的傷疤,是小時候下田時自己拿鐵鍬鏟傷的。
葉清知道這個小桃身上很多傷疤,當時還想過是否是摔下山崖的時候所受。
直至那天,她讓冬梅拉起春來的褲腿,看到那條橫行的傷疤,她才相信:小桃已經死去了,眼前的這個,並非是她。
葉清嘆了口氣,道:「雖然小桃與她未見過面,也不知道她的存在,但她畢竟是小桃的親生妹妹,我想留下她,好好照顧她。」
將小桃的那一份,也一併照顧了。
「何況,婷兒醫術不錯,有她看著,說不定能有所改善。」
葉清也知道,像春來這樣的情況,想要完全治好是不可能的。
但她想著,能教會她基本的生存技巧,讓她能好好地活下去,應該是可以做到的。
蕭彧看著她,開口道:「也行,那便將她留下吧。」
孔婷則點頭道:「我也儘量試試,看能不能想想其他的辦法。」
可是這些天她都有為郭開庭施針,卻沒有一點效果,便悶悶道:「郭師兄都施針幾日了,仍未見效,我也要寫信請教師父。」
「齊老當時是說我頭上有淤血,開庭也是嗎?」
葉清想起自己曾經的情況,齊老施針後其實並沒有立即見效的,可能只是輔助作用?
孔婷看著葉清,緩緩開口:「也是腦中有淤血,而且還不小。估計就是那淤血阻塞,導致他想不起以前的事。」
「齊老帶孔銘回了長鳴山,你要寫信給他的話,就要寄去長鳴山了。」蕭彧拿過手帕遞給葉清,看著她,繼續道:「孟師叔情況不容樂觀,藥門的同僚沒有辦法,就請齊老回去了。」
孟祈雲也是收到孟子安病重消息後,立馬趕去了長鳴山的。
葉清也清楚,如果連長鳴山上藥門的人都沒有辦法的話,那這次,孟子安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可惜,她如今身子重,無法前去送行。
「我與孟舅舅,也是好多年沒見了。」
上一次收到他的消息,還是她成親的時候,他讓人給她帶來了《陣法二》。
蕭彧看著她,緩緩開口:「其實,當年葉家出事,他一直都想將你接過去的。」
奈何,孟子安在一次意外中失去了雙腿,行動不便,有心無力。
正當葉清陷入自己的思緒時,沈七快步走了進來:「郡主,霍心今早吵著要見你。」
從葉清遇刺到現在已過去了四日了,或許霍心與她的死士和二當家相約的時間已經過去了。
所以她著急了。
「今日才說要見我的嗎」葉清問。
「是的。」沈七想了想,繼續道:「據守牢房的弟兄說,霍心從昨日午後開始便變得較為煩躁,到了夜間也沒有睡覺,整夜整夜看著牢門,今日一早換防的時候,就吵著要見您了。」
葉清想了一下,繼續問:「她知道二當家的消息了嗎?」
「那二當家關押在校場外的村子裡,消息並沒有傳到校場。」
如此看來,昨日就是他們約定的最後一日了。
「那個大當家又是何反應?」
「大當家昨日也是有點不安,白日都看著外面,但到了晚上,又似乎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葉清掀起眼帘看了眼蕭彧,從他的眼裡看到了如同自己一樣的猜測。
「準備一下,我去會會他們。」
蕭彧其實是不贊成葉清這麼快就回軍營里的,但她方才的眼神是要自己前去確認,他很難改變她的想法。
現在的葉清,不管是眼神還是心性,都較之以前更為堅韌,認定要做的事,是一定會去做,不留遺憾。
況且,她這兩日胎象穩定,有他和孔婷在旁候著的話,問題應該也不大。
想到這,蕭彧對孔婷道:「你也去準備一下,一會到軍營里。」
隨即,蕭彧站了起來,道:「我也去換衣服,準備準備。」
「你去哪裡?」孔婷不解地問。
「當然是去長風營校場啊!」蕭彧說著,看著葉清:「阿清那天可是說過有機會要讓我去見識見識長風訣的厲害的,我看今日就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