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片上的男人活靈活現,仔細看去,拇指上還有一個玉質扳指。
是他的小像。
祁淮手指忽然有些顫抖。
很多人都知道過年剪紙是大涼習俗,她們會剪祥瑞之物,可以是動物,可以是植物,也可以是吃食,卻獨獨沒有人敢剪人的小像。
因為他們覺得不吉祥。
這麼多年,他只見過一人剪過小像。
女孩爽朗的笑聲忽然浮現在祁淮腦海里。
「我從來不信那些!諾,我把我的小像送你,你好生收著。若是別人再欺負你,你就拿出來嚇唬他們!本公主看以後誰還敢欺負你!」
祁淮捏緊手中的剪紙,深深吸了口氣。他走到一旁,打開一個暗格。
暗格之中是一個通體漆黑的檀木匣子。
裡面靜靜地躺著的是一個已經陳舊的紙片,紅色的紙片已經褪色,邊緣泛白,可是仔細瞧去,還是能瞧出這小像是一個年輕的女孩。
若是熟悉大涼王室之人,見到這張小像,恐怕都會認出來,這就是三年前從城樓上一躍而下的嘉陽長公主——聞珂。
祁淮幾乎是小跑著衝到了塌前,他沒有再遲疑,一把扯開了她的衣襟。
胸口一點紅痣,鮮艷刺目。
祁淮眼底泛潮,他想他已經找到了他對眼前這個姑娘意志力如此薄弱的原因了。
第21章 寧寧為了你,朕寧願不做君子
第二十一章
翌日。
今日是除夕,宮內一大早便忙了起來,各個宮殿都在掃塵除舊,各宮的主子也都早早起身,花枝招展地裝扮起來。
無他,只是因為今夜是除夕宴,對後宮的很多妃嬪來說,今夜是他們少有的能見到聖上的日子。
而此刻明德殿卻一片寂靜。
順德經過正殿門口,瞧見蘇列侯在殿外,上去壓低嗓音問了句:「陛下還未起身?」
蘇列搖了搖頭,讓順德趕緊退下。
聖上天亮才歇下,若是吵醒了聖上,可有他好果子吃!
今日是個難得的好天氣,眼裡的陽光透過窗柩鑽進了內殿。
長寧被陽光晃了晃眼,下意識皺眉,往一旁躲去——可她動了動身子,卻未曾移動分毫。
忽然,似乎有什麼東西輕輕的蓋在了她的雙眸上,將那刺目的陽光阻擋在外。
觸感溫熱,卻帶著些許的沙礫感。
就像是誰手心上的一層薄繭,竄入鼻息的是隱隱約約有些熟悉的龍涎香。
龍涎香。
長寧腦中頓時清明,猛地睜開眼睛——
祁淮撐著腦袋躺在她身側,一隻手虛虛掩在她眼睫上,另一隻手在被褥里牢牢禁錮住她的腰肢。
長寧試著動了動,卻半點也沒掙脫開,男人反倒是將她往懷裡帶了帶,讓兩個人的身體更加契合。
「醒了?」大概是也才剛醒不久,祁淮的嗓音帶著晨起的沙啞感。
長寧眨了眨眼睛,「陛下這是在做什麼?」
眼睫在他掌心輕輕拂過,像是一隻羽毛輕飄飄的在他心上掃過,一股癢意從掌心鑽入心尖。
祁淮不動聲色的收回手,在她瞧不見的地方,輕輕捻了捻指腹。
像是在回味,又像是有些意猶未盡。
「你病了,朕照顧了你一宿。」祁淮嗓音一頓,「你不感謝朕就罷了,現在反倒是質問起朕來了。」
男人湊到她耳邊,輕笑:「寧寧,這是什麼道理?」
長寧呼吸一窒。
她覺得這個世界很是玄妙,這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麼,讓祁淮變成如今這樣了?
難道——
沒由來的,長寧視線慢慢往下,直到看到身上的衣服都貼合的穿在身上,才悄悄鬆了口氣。
祁淮怎會不明白她的小心思,眼底的笑意遮都遮不住。
他胸腔震動,悶笑著。
殿外聽到聲響的蘇列訝異不已,陛下有多久沒這麼笑過了?
長寧也瞧愣了神,這大慶的君主長得確實是好看,笑起來嘴角上揚,每一寸都長在她的審美點上。
不知為何,長寧有些不自然的移開了視線。
「既然醒了就起身吧。」
蘇列帶著宮女太監進了內殿,祁淮抬了抬手,宮女便往長寧那兒去服侍她洗漱裝扮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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