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一怔。
身後的男人輕笑了一聲,他微低下身子,逼近她,似乎要將她完全籠罩在他身下。
「寧寧,這還是你第一次叫朕的名字。」
他低聲哄她,耳鬢廝磨:「再喚一聲,可好?」
「……」
長寧耳朵燒紅,往旁邊躲了一躲:「你別這樣——」
男人越逼越近,長寧心一橫,將人推開。
「我和你說正經事呢!」
話音剛落,屋內頓時寂靜。
長寧僵了身子,好半晌,才說:「我不是這個意思,陛下,我——」
說到一半,卻不知該如何說下去,她懊惱的閉上了眼。
她怎麼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
倏地,男人輕柔的撫摸她的髮絲。
「沒關係的,寧寧,朕希望至少在朕面前,你可以不用顧忌,隨心所欲地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不知為何,長寧眼眶頓時酸澀。
為什麼她感覺他好似洞悉一切?
自從父王母后離開後,有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就算是在聞韶面前,她也不敢輕易卸下心防,很多話她不敢說,也沒辦法說。
但是今晚卻有這樣一個人,與她說,沒關係的,聞珂,什麼話都可以說與他聽。
他的溫柔就像廣袤無際的海洋一般,輕柔地將她一切的苦楚都囊括進去,清涼的海水像是有治癒能力,一點一滴的拂過她曾經只能孤身一人舔舐的傷口。
但真的可以嗎?
若他知道了一切,知道了她接近他的目的——
只一條都能讓她萬劫不復墜入深淵。
她不敢再想下去。
「你不要有壓力。」男人嗓音溫柔,像是怕驚著她:「其實朕也不全是為了你,盛將軍快要回京述職了,這些年他勞苦功高,朕做這些也是為了安他的心。」
長寧:「盛將軍要回來了?什麼時候?」
祁淮「唔」了一聲:「約莫萬壽節的時候罷。」
長寧一怔,萬壽節?
祁淮的生辰?
祁淮卻好似只是提了一嘴,並不在意。
*
聖旨一般是中書省草擬,這次雖是祁淮親自書寫,但到底還得往中書省傳一道。
但得了個準話,長寧到底是放下了一樁心事。
今日是上元節,長寧特意到將軍府來看望盛月曦。
如今這將軍府只有盛月曦一人,但何伯卻將這府里打理的井井有條,今日上元節,府內也應景掛上了好幾盞紅燈籠。
「如今你這日子過的很是舒坦。」
盛月曦笑著說:「你別打趣我了,父親快回來了,我總想著讓他見到我如今過的並不差。」
她發生了這樣大的事,父親若回來定是要擔心的,瞧著她過得好,也能讓父親解幾分憂思。
長寧頓了頓,問道:「這些日子那邊還是常常來擾你?」
「還好。」盛月曦說:「只是那吳夫人不知從何處聽說我已有身孕,這些日子來的勤了些。」
春夏欲言又止,哪裡像是主子說的來的勤了些那樣簡單?那吳家簡直是狗皮膏藥一般,現下知曉主子懷了身孕,便死纏爛打的要主子回去!
來了幾次見絲毫沒有迴轉的餘地,便在將軍府外破口大罵,編排主子的不是!
而那枚夫人也好不柔弱的站在門前,掩淚泣聲,伏低做小,一副惺惺作態的樣子,居然也騙過了旁人!這些日子,外邊傳言難聽極了,說自家主子妒忌成性,容不了人,現下還罔顧人倫將侍郎府的親孫子抱回將軍府,不讓他們相見!
春夏是個藏不住事的,雖然自家主子說了不許將這些事拿來煩擾長寧姑娘,但她還是氣不過的將事情一股腦全都說了。
長寧皺眉,「你怎麼不派人告訴我?」
盛月曦不在意:「我管他們說什麼,不放在心上便是了。」
現下她懷裡的孩兒才最重要,其他的她已經不想管了。
「我知你的意思,只是,這件事恐怕沒那麼簡單。」
盛月曦一愣。
長寧說:「若是你懷孕這件事在和離之後被她們知曉,也不是什麼大事,左右你已經和離。但是——月曦,現下你還沒有和離。」
說句不好聽的,現下她還是侍郎府的人。
盛月曦抿唇,「你上回說的那事兒——」
盛月曦沒有說完,但長寧知道她的意思,「約莫就是這兩天了。」
算算時間,聖旨快下了。
長寧啟唇,剛想說些什麼,外邊傳來慌亂的腳步聲,不一會兒,一個丫鬟匆匆跑進來,說:「小姐,外邊……外邊——」
她還未說完,春夏便問:「外邊怎麼了?」
丫鬟深吸口氣,說:「外邊來了好些人!快將咱們將軍府圍起來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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