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將軍回來後,聽聞盛月曦受的苦,提劍直接上了吳府,更是揚言,此生不許吳家人進將軍府。
氣的吳大夫人病了好幾日,好了之後竟進宮告了太后。
還沒等太后降罪,盛將軍便卸甲進宮請罪,要辭去大將軍的職位。
盛將軍聲聲泣血:「臣這一生,不求榮華富貴,不求功名利祿,只求對得起陛下的信任,對得起自己這一身鎧甲,可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臣連家裡都看顧不了,愧對陛下的信任,有何臉面繼續披著這身鎧甲抵禦外敵!」
這下可把滿朝文武給嚇傻了。
盛將軍請辭,誰去抵禦外敵?
且不說盛將軍這幾十年軍中的威望,這滿朝一時半會也找不到能替代盛將軍的人選啊!
最後還是陛下親自將盛將軍扶了起來,好生安撫了一通,才讓盛將軍安心。
至此,誰還敢追究盛將軍對吳侍郎所做之事?
況且,這事說起來也是吳侍郎的不是。
清官難斷家務事,誰都沒幫吳家說話。
倒是吳淞,幾乎日日都來將軍府點卯,可盛將軍每回都叫人將他打出去,後來更是當做看不見,直接發了話,願意站在將軍府門前就站著,誰也不許將人放進來。
「我也不知他想做什麼,」盛月曦扯了扯唇角:「從前沒見他如此,怎麼如今我有了身子,便如此迫不及待了?」
長寧道:「他未必是為了孩子。」
「你是幫他說話?」
「我是幫你。」長寧說:「我怕你一葉障目,想將所有事攤開講清楚。」
「我看他似有悔意,但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彌補的,有些事情陰差陽錯,錯過便是錯過了,再也不可能回去。」
長寧語氣平靜:「沒人比我更明白這件事。」
盛月曦頓了頓,道:「如今你知道你和祁旻之間並無血海深仇,你是否……」
她還沒說完,長寧便打斷了她:「不可能——」
長寧自嘲一笑,「歸根究底,全是因為我。若不是我喜歡上祁旻,非得嫁給他,我父王怎會一點防備都沒有就打開城門?我並不恨他,我是恨我自己,我和他沒有半點可能了。」
「他們不會怪你的——」
「是我怪自己。」
盛月曦沉默,半晌,她看著長寧的眼睛,說:「那陛下呢?」
長寧一怔。
「這些日子我看在眼裡,陛下對你情深義重,你呢,對他真的只有利用嗎?」
長寧啟唇,盛月曦說:「珂珂,我沒有逼迫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讓你想清楚,就像你想讓我想清楚和吳淞的事情一樣。我怕你後悔,不是所有人都能在身後一直等著你的。」
「我聽父親說,陛下近日舊傷發作,已經昏睡幾日了。」
*
三日後。
使臣準備離開大慶,宮內設宴。
可宴席過半,祁淮都沒有現身,只有太后穩坐高台。
長寧坐在賀裕庭旁邊,和聞韶對了一眼。
他們預備今夜離開京都。
長寧看了眼高台,只看到太后得體的笑容和一旁梁王祁旻和來使推杯換盞的應酬。
腦海里突兀想起盛月曦說的話。
舊傷發作。
不知為何,忽然一陣煩悶,長寧拿起酒杯,喝了個乾淨。
賀裕庭一頓,那是烈酒。
長寧起身,低聲對賀裕庭說:「我出去醒會酒。」
霍離目光在聞韶和長寧身上掃了幾瞬,對著身旁的人使了個眼色。
新露看出長寧心不在焉,猜出了些,小聲道:「主子可要去御花園散散酒意?」
御花園離明德殿很近。
長寧腳步下意識往明德殿的方向走了兩步,卻又止住了步伐。
新露不解:「主子?」
連她都看得出來,主子明明是想去明德殿看望陛下的,怎麼卻——
長寧在冷風中站了一會兒,拿出小藥盒給新露。
「你去,把東西給蘇列。」
長寧看向遠處:「請他務必交到陛下手中。」
新露頓了頓,問:「可有話要帶給陛下?」
長寧沉默了很久,「不必了。」
*
明德殿。
徐之彰額頭冒汗,良久,他將銀針抽出。
祁淮緩緩睜眼,還未啟唇,喉間傳來癢意,祁淮抵拳咳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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