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趁著這個機會故意讓消息傳到大涼,傳到她耳邊,誘她過來。
聞珂很輕的「嗯」了一聲,「我再替你診下脈。」
祁淮緊盯著她的神情,「……你沒生氣?」
「……沒有。」
腦中蹦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可能,他抓住她的手,問:「長寧,你是不是回心轉意,是不是——」
話還沒說完,視線一瞥,男人整個人愣在原地。
祁淮握著聞珂的手都不自覺在顫抖,他看著她隆起的肚子,似乎想伸手摸一摸,又不敢。
「……珂珂,你……」
此次聞珂過來,懷孕的事便沒想瞞他。
她伸手反握住祁淮顫抖不止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已經八個多月了。祁淮,你要當爹了。」
祁淮仿佛愣住了,他很輕很輕的觸碰了她的肚子。
嗓音沙啞的不可思議:「……是那天晚上?」
「是。」
下一秒,男人眼眶泛紅:「對不起,我不知道。對不起珂珂,我……」
他不知道怎樣表達自己此刻的心緒,只能重複的和她道歉。
他怎麼能讓她一個人度過辛苦的孕期,怎麼能讓她懷孕後期還跋山涉水從大涼趕到大慶,怎麼能——
祁淮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聞珂一驚,握住他的手:「……你幹什麼?」
「我沒有怪你。」聞珂撫去他眼角的濕潤:「來之前我有猜測,你是故意傳的假消息,所以這一路上,我走的很慢,有任何不舒服都會停下休息,沒受多少累。」
聞珂凝視著他輪廓分明的側臉,嗓音很輕:「我知道,但我還是來了。」
「容澤。」她喚他:「為了我,你背上不義不孝的罵名,值得嗎?」
這是他離開京都之後,第一次喚他表字。
「我不全部是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