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生目光落到鏡子中,妝花描眉精緻嫵媚的面容,本是為了見謝岐宴而畫的,當下還是決定,將妝容卸掉保險些。
「小姐,老爺吩咐奴帶著小姐,快點走小路離府,太子已經朝著這方向來了,萬事耽擱不得。」
剛抬起卸妝的容器,那家奴唯恐浪費了時間,出聲焦急。
沈長生蹙眉,這般著急嗎?
「罷了我們快些走。」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乾淨離去得好,萬一正巧和太子撞上了。
春曉趕緊取出兜帽披風,將沈長生從頭到尾的遮得嚴實,幾人匆匆的朝著小路走去。
太子本來是不打算往前走的,想著在此處坐上一會兒就離去,見不到美人也沒有心思遊逛。
偏偏沈府的那個家奴,帶著他往幽靜的小路走去,他也順道欣賞。
沈府不虧是商人,處處透著富貴。
突然聽到幾身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至近。
太子好奇的停下腳步,側頭,從竹林出快步走出來三個人,幾人視線相撞。
突然太子扯了個笑,眼中毫無笑意。
沈長生對上太子的視線,突然間呼吸一滯,停下腳步,緊緊的抓著春曉。
就算是她沒有見過太子,也知道明黃蟒袍的衣裳,不是尋常人能穿的。
兩人隔著一條小河相望,太子突然一聲被身後的人一把推下河。
春曉和沈長生嚇了一跳,而身邊領路的人不見了蹤跡。
再是遲鈍,沈長生也明白了,是有人故意的。
太子在沈府落河,萬一有恙,必定是滅府之災。
咬著牙看著水地掙扎的太子,恨不得這個好色的太子,直接死在這裡就好了。
太子不能在沈府出事。
沈長生一把撤下兜帽,遞給春曉,春曉不會水,她在南山的時候學過。
沈長生一頭扎進河中,乘機將臉上的妝容摸花。
費力的游到太子身邊,一把抓住他的衣襟然後往岸上拉。
太子猶如抓到浮木一般,緊緊抱著沈長生不撒手。
沈長生忍住想要將他,按死在河中的衝動,用力的將人逮上岸。
一上岸春曉手中的兜帽披風,就將沈長生裹得緊緊的。
沈長生頭髮眉眼都滴著水,目光看向春曉還帶著幾分光。
「去找爹爹,問問謝岐宴來了嗎?」
「小姐。」春曉也知道事情緊急,咬著牙看著地上不知死活的太子,然後轉身往前跑。
沈長生跌坐在地上,身上不知道是河水冰涼,還是心更涼,緊緊的捏著兜帽披風。
此番算是清白全無了,要是謝岐宴趕在太子醒來,事情傳出去之前,與她訂親,這番才算能度過去。
沈長生抬頭看著上方的日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