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生已經無數次去摸手腕的匕首,沈意奴藐了一眼沒有在意,當下自己支起腰坐正依靠軟椅上,將懶散的氣質散去,提起茶壺倒了一杯茶,自顧的品了一口,也開門見山了。
「姐姐詔獄的幾個月過得可舒心?」
開口就是沈長生的命門,沈長生眼神凌厲如刀,久違的難堪被沈意奴打破放在明面上來,像是無時無刻都在提醒著沈長生,以前多麼的愚蠢。
被刺到了的沈長生語調帶上尖銳的,虛假的倨傲:「管你何事?」
像一隻炸毛的刺蝟。
「漬。」
沈意奴不明意味的漬了一聲,不像是不滿,然後含笑的看著沈長生,眼神像是潛伏在深夜林中的毒蛇,吐著冰冷的信子。
「姐姐,要知道你可是自己給自己的天真買單,怨旁人?我倒是冤枉得很啊——」假得不得了的感慨和可憐兮兮。
一點也不像是來講正事兒的,三言兩語都是暗藏挑釁。
「沈意奴,明說。」懶得和沈意奴虛與委蛇,沈長生狠狠的皺著眉,他還是太討厭了。
聞言沈意奴臉上的笑一寸寸落下來,最後一如沈長生臉上的冷漠一樣,甚至更為冷漠。
他修長的手指敲上茶案,一下安靜了下來,沈意奴在想如何玩弄沈長生,眼下倒是有個好玩的,但是有不太捨得將人推出去,但是他太想打壓沈長生了。
「我要太子的一樣東西。」思考後還是覺得換個玩法。
兩人僵持了半響,沈意奴平淡的聲音傳來,打破平靜。
沈長生冷笑往後靠,冷嗆聲:「我和太子什麼關係,還不夠明顯嗎?我幫不了你,就算事能幫,你覺得我會幫嗎?」
「會啊,我的好姐姐。」沈意奴掀起眼皮,眼中流轉魅色,語調恢復散漫拖拉著勾出曖昧語調。
沈長生手收緊又鬆開,故意惡意想著,沈意奴這副樣子比青樓花魁還適合掛牌賣身。
「姐姐幫幫我,以前的我們一筆勾銷,恩怨消除不好嗎?你想要的人我也還給你,實話講我想不通姐姐會拒絕我。」沈意奴笑道。
「姐姐,我們互相都了解對方的脾氣,你知道的我脾氣雖然好,但是也會生氣哦。」
「我可不想手上沾染鮮血,你可能不知道吧,我膽子小見不得死人,我會睡不著的,睡不著的話我就會暴躁,姐姐爹爹被送到莊園身體還好吧,前幾天我還去見他了,我這麼好心瞧他,他罵我畜牲,我挺難過的,所以姐姐陪我玩?」
沈意奴每句話語調都像是在撒嬌,句句砸在沈長生的心頭,他把沈長生拿捏在手上當玩具戲耍,偏偏沈長生無法反駁。
沈意奴要玩她,她早就知道,若是之前來的時候存了些弄死他的心思,現在也消下不少,對她重要的所有人都在沈意奴手上,他就像是瘋狗一樣,毫無人倫底線。
沈長生沉默,再次摸了一下手腕的匕首,壓下心底的情緒,抬頭然後學著沈意奴的表情笑著:「也是,我也想不通我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