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春曉生下來的女兒足月半大,一直哇哇大哭,大概是生了孩子,春曉少了不少以前的氣質也增添了不少的溫婉,看得沈長生有些陌生。
沈千的瘋病完全好不了了,把春曉當成楊柳月,把春曉的女兒當成沈長生,真的沈長生站在他面前他都不識得,只顧和春曉搶女兒哄。
沈長生笑了笑,攏了耳畔的發,春曉搶不過沈千,任由他去了,看著沈長生,感嘆萬千。
沈長生變了,肉眼可見的變了,可還是她熟悉的沈長生,等只有兩人的時候春曉終於忍不住抱著沈長生躲在馬車裡面哭。
心疼沈長生,心疼她無處宣洩的恨意,她已經放下了,可她知道沈長生放不下,寬慰不了她,可還是忍不住講。
「小姐,京都的事情我們都忘記吧,以後就好好的守在釉陽好不好。」
沈長生不講話,拍了拍春曉的手,勾著唇笑吟吟的眼中蘊著溫度。
「舟車勞頓,我們回去吧。」
春來暑往翻過一年又一年,當真如春曉講的那樣沈長生好像真的忘記了京都的那些事情,時常牽著小糰子在外面玩耍。
轉眼之間春曉的女兒,小名叫團圓,喜歡黏著沈長生,步履蹣跚的跟在沈長生後邊,學著她講話,沈長生也是比春曉都還要上心。
春曉時常取笑小團圓就是沈長生的親生子。
自從來到釉陽之後,沈長生時刻暗地關注著京都的消息。
京都的太子即位,時常有流言傳出名不正言不順,又時常受脅迫於淮南王。
其中滋味怕是只有他自己知曉,誰讓這個天下是顧蘊光守下來的呢。
淮南王的野心幾乎是擺在明面上的,新帝只顧著自己風流快活,朝中的事物都是經過淮南王之手才能下達,空殼如斯。
沈長生在長生院中學著畫山水,遠看過去像是被光暈染周身柔和。
謝岐宴善山水,時常抽空教沈長生,沈長生也只有在作畫的時候才能難得的安靜下去,讓她心底按捺不住的情緒壓在最底處,等著那人將它釋放。
寧王像是天生就該做帝王,到釉陽不過兩年,開闢荒墾收納流民,設學府減稅收,不少人湧入釉陽,繁華之都肉眼可見的。
謝岐宴作為寧王手上第一大利刃,自然忙得不可開交,沈長生已經許久未見謝岐宴了。
宮中設宴,款待來客,謝岐宴陪伴寧王左右,看著下方執酒杯笑吟吟的人。
一身白領鼠銀灰圓袍錦服,頭髮束著玉盤冠,一個不過才十八歲的少年,勾唇笑的時候就像是帶著少年氣息一般,無害溫順。
謝岐宴沉默的看著底下的沈意奴,他自然知道這個少年不是表面那樣無害溫順,畢竟生吞整個慶國的商業璉一家獨大,僅僅只用了兩年的時間。
這樣一個人按理說新帝應該藏著掩著捧得高高的,會讓他出現在釉陽?
謝岐宴暗自思索著沈意奴來釉陽的目的,覺得不僅僅是要得釉陽設商會這樣簡單,不然寧王不會高調設宴。?
第51章 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