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岐宴冷靜看著謝遠山搖搖頭:「你可能不知道,謝家並沒有遷到昭陽來。」
之前都是演出來給人看的,輕敵永遠是大忌。
「不可能!」謝遠山下意識反駁不信,明明整個謝家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可能沒有來昭陽。
「果然……」謝遠山的這個反應,像是印證了謝岐宴的猜想,他露出瞭然。
果然謝遠山根本就沒有去謝家。
「你套我?」謝遠山反駁過後,反應過來,表情不加掩飾的有些猙獰怒視謝岐宴。
「二叔,這些年謝家對你一忍再忍,也已經忍夠了,你且放心去把。」
謝岐宴熟知對待對手,便是儘量少和他講話,避免他有保底脫身的。
講完這句話之後,那把長劍就已經湧入了謝遠山的心口,謝遠山臉上的不甘都沒有來得及卸下,像是還要講話,便倒在血泊之中。
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那裡出了問題,他自認不是什麼天生的謀劃者,可是也不會這樣一敗塗地。
殺完人後,謝岐宴冷漠的多補上幾劍,看著地上應該死透了的謝遠山,一下支撐不住的往下跪在地上,單劍插著地半跪著。
謝遠山想不透的事情其實很好推理,從他放了沈長生那年開始,或者更加久一點。
沈長生在釉陽的時候,他們就試著推理過了,謝家這些年多次受人打壓,一步步被逼到絕路。
誰會多次算計謝家,單是一個毫無恩怨的沈意奴,完全不足以立住。
那是好在沈千有的時候還是清醒的,替他們解開的疑惑,簡單講了謝家上一輩的恩怨。
謝岐宴向他的父親印證了實情,自那後,他就開始對素未謀面的叔叔謝遠山警惕萬分。
謝遠山最不該的就是用沈長生當棋子,所以謝岐宴和沈長生就一拍即合。
一個是要為家族清理門面,一個是要擺脫沈意奴。
所以沈長生答應來昭陽的時,便將她身邊重要的人都送走了,避免給謝遠山把柄握著。
她來昭陽是為了配合謝岐宴演一場戲,只為給謝遠山看,為的就是將他一網打盡,顯然成功了。
幾人喘息過後,糾久久不能言語。
抬頭看向沈長生,她正抬起手像是在探息,謝岐宴笑道:「沒死透嗎?」
沈長生感受著手尖薄弱的氣息,沒有看向謝岐宴,平靜的搖搖頭。
「殺他嗎?」
沈長生再次搖搖頭,連她自己都覺得奇怪,明明她很恨沈意奴的。
可如今他就這樣氣若遊絲的躺在自己身旁,她卻覺得不那麼恨他了。
當劍刺過來時,她有一瞬間覺得,如沈意奴說的那樣,他將她一起拉下地獄。
沈長生的視線落在沈意奴緊閉的眼睛上,依舊覺得沈意奴很惡劣,都要死的還要騙她。
扯了一個冷笑,她也騙了他,利用了他,如今他折了的半條命,算是他應該的。
沈長生心口蔓延開痛意,她掏出藥丸乾咽下去,推開身上的沈意奴,去看謝岐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