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玉见是个通透豁达的性子,每个人都有不愿说的,阿珩也有秘密,她也有,不多问,却有解,她搀着檀允珩,抬头望明月姣姣,快十五了,月亮又要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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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鸳宫,琉璃灯火,璨璨折窗柩。
张羡宜刚喝完药汤,口中的甜糖肆意化开,她手搭在已经伸到她眼前,随时准备拉她起来的南嘉风手中,“走吧,我们去时花宫。”
南嘉风牵着她慢慢走,口中话不断,“哎呀”一叹,“记得珩儿刚学会走路那会儿,手中抱着拨浪鼓,走的摇摇晃晃的,转眼都这么大了。”
张羡宜趁机呲了他一句,“阿风还比我大三岁呢,老了点。”
“诶。”南嘉风另只手拍了拍被他拉着的捂不暖的手,“俗话说嘛,老来俏,如今不惑过四,正是时候。再说,咱家珩儿比陆世子小五岁,知云比允珏小四岁,你我还算差的少。”
张羡宜看他这副德行,怎么跟孩子们比起来,“你呀,哪有当舅舅的,那外甥和外甥女的丈夫来自谦的,不知羞。”
南嘉风扶着小黎出了凤鸳宫宫门,脸上一直沾笑,他就喜欢听小黎说他,感觉这般寻常夫妻,膳后百步,甚是情调,“若小景的驸马尚在,看到珩儿有了归属,一定开心的,我记得小景跟修敬同岁,是那么的般配。”
张羡宜还记得小景驸马第一次抱着珩儿跟小景一道入宫的场景,是个十五圆月夜,因驸马入公主府就缠绵病榻,高挑羸瘦,合身的圆袍风骨清逸,若没那场无妄灾荒,朝廷大概会多一个文官翘楚。
她和阿风问过小景驸马,原本等珩儿出生,打算做何营生,驸马跟二人讲,寒窗苦读,打算赶考,可惜一路颠沛,身子骨早已摧残,不好入仕。
张羡宜轻叹,“驸马秉性良善,也难怪小景执着,二人教了个机灵小鬼。”
三言两语的,解了沉闷。
南嘉风慢慢摇了两下头,“我看珩儿也执着,那陆家小儿更执着,看着吧,这二人婚后肯定鸡飞狗跳的。”
张羡宜假意不耐烦看了阿风一眼,南嘉风立马应声,“这可不兴怪我没早日将朝堂事理好,朝堂事急不得,何况珩儿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你我很清楚,她一旦认准了的事,就连我这做皇上的,都拉不住。”接着他被小黎瞅了一眼,软了声,“怪我,怪我,都怪我。”
宫道上二人左一句右一句慢慢走,拐了宫道后,才到时花宫门口,二人刚好碰上迎面过来的陆简昭,脚上走的火急火燎,脸上风轻云净,二人心中有数,就在时花宫门口等着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