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允珩拿过蜻蜓,唇角浮笑,“以前夫子送过一个。”案子沉重,并非一两日解决,还是让彼此都放松一下。
她唯一见蜻蜓的途径就是书上,后来徐鸿越不知从哪抓来送了她一个,被她玩死了,再没有第二个。
陆简昭脸色不大好,一瞬消散,“喜欢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看大漠长河,看蜻蜓点水。”
那日徐鸿越上司昭府门,檀允珩就看出陆简昭对她夫子莫名一种敌意,这会儿她试探了下,又是如此,隐藏再好,字里行间隐隐透着一股醋意,“他只是我的夫子。”
徐鸿越不是旁人,她当然要解释清楚。
只有你是我的归宿。
陆简昭听懂了这句,望着团院那棵含苞待放的绒树,天上月圆银霜落,地上绒花心雨绽,若问他是何处人,自是守树白发翁。
“珩儿是我的心中执,抬头月,来日明。”
第053章 甜糖
次日辰时将过, 司昭府偏堂里,四下窗子朝外敞开着,衙役刚往瓷缸里置完冰物, 陆简昭也挂好四幅画在偏堂墙上,后退到檀允珩身侧, 与之相同负手而立,站在画前。
一幅央府圆宴那日, 央玉兰当日摸黑送到檀允珩府上的一幅她的临摹;一幅她东偏房挂着的剩下的那幅山水画;一幅她买苏庭的《赏月景》;一幅苏庭未作完的《赠友人舒珺》。
苏庭两幅画作为之细腻, 令人动容,不管谁看央玉兰仿她的那幅山水墨, 轻易辨认出,画锋出自二人之手。
苏庭与央玉兰画作不一, 很好辨别,旁人没见过她的画作,确实辨认不出, 说来她还没见过她的假画。
“小陆大人派人打探, 苏庭是怎样的人?”檀允珩侧了一下头, 问道, 她没头绪。
苏庭母亲已死,若想打听苏庭为人究竟如何, 难免打草惊蛇,至今她和陆简昭都不知苏庭是自戕还是被逼无奈,又怕牵连无辜,不能兴师动众前去苏家街坊打探, 商奚罗更加不清楚。
这桩没报到司昭府的案子, 都不是一桩案子,是瑞亲王府、商奚罗、柳家、苏庭之间不成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