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战败之际, 北冥国主犹豫再三, 若不签降书, 北冥剩下的老弱病残,还有几岁的孩子都要送去战场;签下投降书, 还能保百姓一条活路,最终北冥国主签了,哪个国主不是如此,投诚并非本愿, 不投却要攻占他国, 百姓还是民不聊生,活在战火肆虐中, 我朝不攻,自有旁人攻我们,帝王之位,人人向往,定生死,掌天下,好比天下逐鹿。
乱世之中,逐鹿之战,洪涛武略,各显神通。太平盛世之初,朝臣异心,不乏与各国勾结者,蠢蠢欲动。盛世既定,朝臣本心一处,附属皆宁,三代大运,衰败其里,一朝难永久,南祈先朝,再往前的裕朝皆是,一把龙椅,坐下不难,坐稳道阻且长。”
“皇权我若想要,也只会是我的,我信我有坐稳的本事,也信我夫有定天下的风范,但那个位子葬送了太多身不由己,我不喜欢。”檀允珩想到楼琼月当时问她,为何不争皇位,连小楼国国主都看得出来,令元帝对她的偏爱,她若要,又怎会不是她的。
是了,他看得出来她不喜约束,爱自由。
那场为陆家接风的汀兰宴过后,他同圣上要了入司昭府的口谕,圣上让他留在临湖水榭里等司昭府另一位大人。
小司昭大人的那双眼眸,澄澈如阳春三月里,山花初绽,她含笑丛中。
非似曾相识女子影,一眼认出她身如朝阳。
是那个晨里在他马车上的女子。
一句东道主的客气,大方有度,说完转身离去,他身后春水涟漪,身前蝴蝶如风。
陆简昭眸底藏匿着的不甘隐隐不退,他怎会不愿见心爱女子的模样呢。
珩儿问他那句“如果有一天你的眼疾好了,你想做什么”。
他回,“唯看心上人”,再无用处,剩下的百姓她当他的眼睛即可。
陆简昭稍稍敛眸,看着檀允珩眼睛,“好啊,等内朝稳固,你我卸任,便可踏遍南祈山川。”
一说这个,他眸底的不甘化春水,檀允珩见状,心松一口气,人不能在心有旁骛时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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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秋天早黑,夜凉如水,清风习习。
街上百姓不再出户,早早上了锁,在家中暖洋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