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之人睡意甚轻,若此人能安心睡着,必然是对身边人放心。
陆简昭手缓缓去碰她的补服衣摆,南祈女子与男子着装不同,男子腰际系宫绦在外,女子在衣摆里,他轻车熟路给人系上,给她掖好被角,才起身往司昭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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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末前一刻,一辆马车缓缓驶去城门,马车里一人无语,二人安静如鸡。
早在辰时初,檀允珩刚睡醒,下榻梳洗那会儿,徐鸿越的马车已停在郡主府,马车上一应包袱都被郡主府的下人放在早已给郡主备下的马车侧榻下。
未过多久,檀允珩上马车的头句话,不是问徐鸿越安,而是吩咐刘伯伯先去趟司昭府。
一路过来,陆简昭在司昭府得空,便一同乘马车将珩儿送至城外。
二人依主榻而坐,悠闲自得,丝毫没将侧榻的徐鸿越放在眼里。
徐鸿越一盏接一盏的茶水灌下,直到二人分别,他共饮六盏。
马车行至城外几里,徐鸿越剥了个橘子放在一个水晶盘中,端给他这学生,一眼看过去,他这学生手中把玩着一枚并不稀奇的环佩,是拿来换心愿的。
他记得珩儿身上有枚独一无二的凉玉环佩,如今早已挪了人佩戴。
珩儿对皇宫物什不稀罕,便没找皇后娘娘去换,而是从陆世子那儿换了一件事,同理,陆世子也是如此。
檀允珩:“……”
一个去干净纹路的橘子在水晶盘中滚来滚去的,何必费此一举,她伸手将橘子拿起,掰了一块来吃,塞进口中咬了两口,便一脸难耐。
“这橘子好酸啊,重新给我剥一个。”檀允珩找地方吐掉后,饮了口茶缓解,她不吃这个。
不是她爱使唤人,是她自幼养尊处优的下意识脱口,徐鸿越早在公主府可没少看到珩儿灵俏跳脱之貌,不对他而已,还有珩儿不爱吃过酸的,他虽没尝,却能一眼分辨橘子酸甜,也是故意的,用一颗新的剥好的橘子换她口中一话。
“珩儿对手中环佩当真是喜欢的紧。”
马车走官道,免不得走走停停,如今商行随往,碰上前道堵着的官道岔路,滞留一刻也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