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寂:「……」
反應過來的林蟬從臉頰到耳根紅得能滴血,聲若蚊吶地找補:「……方便揉藥酒、貼膏藥。」
周時寂拿過她手裡的藥:「我自己來,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林蟬揚回正常音量:「我現在該乾的就是幫你揉藥酒、貼藥膏。」
周時寂笑著說:「小知了,我交的是女朋友,不是一個伺候我的人。」
林蟬眉一蹙:「你管我幫你揉個藥酒叫伺候你?那你幫我吹頭髮、剪指甲,算什麼?」
未及他回答,她自顧自囔聲:「明明只是情侶間相親相愛的互動……」
周時寂倒被她懟住。
噌地,林蟬起身,隱隱帶著委屈和賭氣:「不互動就不互動……」
周時寂拉住她的手:「幫。讓你幫。」
迅速地,林蟬坐回他面前,搶回藥酒和膏藥,展顏:「就是嘛,你才三十出頭,又不是七老八十,而且只是腿疼,又不是癱瘓,怎麼會需要人伺候?你要我當保姆護工,我還不願意呢。」
笑靨如花,哪兒還有方才的半絲委屈?
周時寂不禁捏捏自己的眉骨。很好,小姑娘跟他玩心眼子,裝的委屈,而且成功騙到了他。
膝蓋傳來柔膩的觸感。
他掀眼皮。
林蟬的小手輕輕地按在他的皮膚上,臉頰重新染上一抹紅暈,表情還要故作鎮定地說:「褲管卡在這,真的不方便。你穿睡袍也一樣。」
「你等會兒。」周時寂走進衣帽間。
須臾,再出來,他睡袍下面露出的半截腿袒露,少了睡褲布料的遮擋。
重新落座,他身體往後靠,兩條腿平放到沙發椅上,拉高睡袍的下擺至膝蓋上面一點。
不是沒有留意他剛剛來去間已經有點拖著腿,可見疼痛加劇,林蟬神思凝重,完全沒了歪斜念頭,連他的腿也無暇欣賞,只想著趕緊給他揉藥酒。
但她一上手,周時寂就躲了一下,林蟬跟著一慌:「我手勁太重了?」
周時寂神色複雜,只說:「沒有。你繼續。」
林蟬穩了穩:「太輕或者太重你都告訴我,哪兒特別疼需要多揉揉你也指給我。」
周時寂頷首。
他的腿也沒躲,像徹底固定在了沙發椅里。
可林蟬每次不經意地抬頭,看到他眉頭越擰越深,隱忍得厲害,似乎格外痛苦。
雖說……揉藥酒本來就不可能舒服,但林蟬肯定會擔心,忍不住想,或許她反而幫了倒忙。她並非專業人士,而周時寂畢竟自己揉過好幾次,比她有經驗得多……
「小知了。」
周時寂忽然出聲,一隻手捉住她的手,阻止她的動作。
林蟬回神,又湧出慌張:「我哪裡按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