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落地,也不見太子翻臉,甚至,太子薄唇微勾,瞧著像是笑了。
「那皇弟以為,孤當如何?」他笑著問。
太子當如何呢?
他當過來懇求,過來伏低做小,主動與二皇子談和,現在二皇子手上捏著秦禪月賣官鬻爵的證據,而太子和鎮南王手上捏著二皇子刺殺鎮南王的證據,兩邊拉鋸,誰也弄不死對方,為什麼不握手言談這一回呢?
「皇兄與本宮是親生兄弟。」二皇子擺出來一張「兄弟友恭」的臉來,面上昂起來一些溫和的笑容,輕聲道:「何必鬧得這麼難看呢?」
只要太子退一步,他自然就也跟著退一步啦,他們這場交鋒就默契的停手,不好嗎?
太子含笑看他。
太子笑起來也不像是什麼溫笑、淺笑之類的和善笑容,他那薄唇是勾起來了,但那雙眼卻是不動的,只定定地瞧著二皇子,那姿態,更像是在看笑話,顯得那勾起的唇瓣多了幾分譏誚。
他不需要說話,只需這麼靜靜地看著二皇子,二皇子就能感受到他的嘲諷。
二皇子面上的笑容便也漸漸僵硬住了,最後消失,變成了一張陰沉沉的面。
兩個兄弟都不再言語。
片刻的僵硬之後,二皇子起身拂袖而去。
殿內的太子依舊端坐在案後,神色淡然道:「來人——將酒壺送回去,與二皇子說分明,永和宮的野酒太差,孤喝不慣。」
酒當然不野,這是御酒,太子說的其實是宮裡的萬貴妃來路不正。
太子向來是知道怎麼氣二皇子的,專挑最刺人的地方來踩。
二皇子本來就生氣,盛怒回宮的時候,路遇東宮的宮女將酒壺往他的宮裡送,奪過來便砸了,將宮女嚇得戰戰兢兢的跪下磕頭。
二皇子也不曾管,而是回了他的宮殿後,召手底下的人來見面。
他要知道太子最近到底在做什麼。
他的這位好皇兄,從來都是個謀定而後動的性子,眼下秦禪月都被大理寺少卿給死死摁住了,太子居然還沒有任何動作,定然是藏了後手。
但他想不出來後手在何處。
二皇子的消息送出去後,不到片刻,便有太監悄悄入內,與二皇子密聲言談。
只聽那太監道:「近日來太子不曾有什麼特殊的舉動,只是悄悄去過兩次鎮南王府,我等都推測,他是在與鎮南王言談——鎮南王倒是真能忍,他那養妹都進了牢獄中,他卻到現在都沒冒頭。」
太監細細說了兩嘴後,又道:「太子最近似乎愛上了聽戲,去過一個戲樓里消磨了不少時間,也不知是為何。」
二皇子擰著眉聽了半晌,道:「將這戲樓好好盯起來。」
他這太子哥哥向來勤勉,縱然成了太子,每日練功也都不曾落下,從來不做什麼享樂之事,更何況是去戲樓看戲。
他定然是去辦大事了!還是必須要他親自去辦的大事,不可忽略。
一旁的太監則低聲應下。
兩人正言談間,外頭突然傳來太監拉長了的音調來:「萬貴妃到——」
太監與二皇子都是一激靈,太監忙去一旁站好,躬身行禮,二皇子則是立刻站起身來,迎向宮殿門口。
萬貴妃正從宮殿外行進來。
外人都說,萬貴妃是狐狸精轉世,將皇上勾的大小不分,妻妾顛倒,但實際上,萬貴妃生了一張明月靜美的嫻靜面,一眼望去,若楊柳扶風。
萬貴妃行進來後,給了那太監一個眼神,太監便匆忙而下,殿內就只剩下了二皇子與萬貴妃兩人。
「娘,您怎的親自來了?有什麼事兒喚兒子去不就得了。」私下裡二皇子見了萬貴妃,都是喚娘的。
一般後宮妃嬪生了孩子,都要送到皇后處養著,但萬貴妃獨一份,她不必,二皇子自從生下來,就是她自己親手養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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