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喜愛的人了。」秦禪月挽著周海的臂膀,不敢看楚珩的臉,轉而看向周海,道:「我就喜歡他,過幾日我就嫁給他,大兄,你就如同以前一樣,回南疆去吧。」
周海被秦禪月拉起來的時候,聽見秦禪月說的話的時候,只覺得一道天雷從天而降,把他整個人都給劈成兩半了。
天老娘,城門失火,你只燒我啊!
鎮南王願不願意回南疆他不知道,但他怕是很難再回南疆了。
他都不一定能出這個門了!
——
而秦禪月說完這句話之後,站在對面的楚珩如遭萬箭穿心。
他早就知道秦禪月不喜愛他,也知道秦禪月為了甩脫他,什麼都能做得出來,但秦禪月真的隨便拉來一個男人就說「喜歡」的時候,他還是難以抑制那股瞬間翻上來的嫉恨。
「你喜歡他?你想嫁給他?」他重複著這幾個字,像是不甘心,淚水橫流的說:「你不知道是他的時候,你也這樣喜歡過我,你不是最喜歡我的身子嗎?他能給得了你嗎?他還小,他以後會娶妻,會有別的女人,我什麼都沒有,我只有你了。」
明明她每個夜晚都那樣喜愛他,難道她對他就沒有半點憐憫嗎?
第61章 軍中演武
他不要那麼多, 他只要一點點,一點點,可秦禪月都不肯給他。
楚珩突然後悔了。
如果早知道秦禪月會這般, 他不如頂著這張面具, 當一輩子的周海。
「不如——」他呢喃著, 聲調很輕,可每個字卻都帶著真切的,澎湃的殺意:「不如讓他死了,我來當周海?以後, 我每日暗夜裡來,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楚珩那赤紅的眼看向一旁的周海,他臉上還帶著淚, 聲線卻沉下來,像是嘶鳴的毒蛇, 一字一頓的飄進周海的耳朵里。
周海膝蓋一軟, 「砰」一下跪下去了。
他還想活命啊!別砍我啊!我這腦袋還有用!
周海一個體格健壯的小伙子, 一旦跪下去, 秦禪月想提都提不起來,他跪下去了, 沒人撐場子,反倒將秦禪月骨子裡的凶性逼出來了。
當個屁!當個屁啊!怎麼當啊!現在說是晚上當,但是過兩日就要得寸進尺,白日裡也上她的床榻,再過幾日, 就不甘與只當個沒名分的影子,遲早還是要將這件事兒挑出來的!
他是一頭怎麼都吃不飽的狼,只不過是短暫的妥協, 等時日久了,他還是要撲過來,一口咬在她身上的!
他非要這般咄咄逼人,她為何不能將錯就錯?
不,這不叫將錯就錯,這叫重回正道。
她本來的男寵就是周海,不該是楚珩,她與楚珩的一切就不該發生,現在她將周海再重新拽回到她身邊又有什麼錯?她不過是將一切錯誤修正而已!
秦禪月心一橫,道:「我不要你,我要你的身子,只是因為將你當成了他,我喜歡他,我想嫁給他,日後,我會與他朝朝暮暮親親愛愛,大兄,你我之間不可能的,不要與我糾纏,互生怨懟了!今日之事便當沒發生過,你回了南疆,還是鎮南王,我依舊尊你為兄長,過去的一切,且忘了吧。」
說話間,她一腳蹬在周海腰上,道:「說話!告知我大兄,日後會善待我!」
周海被蹬了一腳,驚慌的抬起腦袋來,正對上鎮南王那雙血紅的眼。
周海的內心發出尖叫:天老娘啊!天老娘啊!天!老!娘!啊!我還是死了吧!
他一句話說不出來,叫秦禪月氣的臉都發紅。
這是什麼爛泥扶不上牆的孬種啊!
但不管秦禪月怎麼踢,周海都不敢抬起腦袋來說一句話。
秦禪月正是氣惱之時,突然聽到一陣極輕的笑聲。
她訝然抬頭,就看見楚珩在笑。
他臉上的淚水還在往下流,那雙眼裡含著化不開的哀切,唇角抿著笑,每一聲都像是浸著自嘲與譏誚。
秦禪月看他的神色,骨頭都跟著僵住了。
她心底里翻上了點說不出的酸澀來,她對他,似乎是……
「好。」下一刻,秦禪月就聽見他氣息紊亂、聲線嘶啞的問:「你要與他相親相愛,你要與他成婚,與他日日歡好,對嗎?」
秦禪月閉上眼,心說,當斷則斷,不斷必受其亂,所以她偏過臉,輕聲道:「對。」
她偏過面去不看他,可他卻一直死死的看著她。
她要誰都不會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