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著人還不算,就這麼短短一會兒的功夫,他緩過來神後,又要將柳煙黛壓到綢緞里去,柳煙黛面紅耳赤的冒出哽咽聲時,他一錯不錯的盯著她,他太久沒碰到她了,實在是捨不得離開一會兒,就算是外面有人在追,他也要跟她合為一體,永遠的在一起,當他感受到漉濕時,他忍不住低頭吻她。
她的身體就像是天上的菩薩神女,手裡拿著玉淨瓶,他快熬不住、快死掉的時候,只要昂起頭,她就將這些雨露撒給他,讓他活下去。
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能感覺到她是喜愛他的。
如果她不喜愛他,怎麼會慷慨的灑給他這麼多呢?
車馬狂奔喧鬧之間,柳煙黛高高昂起脖子的瞬間,聽見興元帝喘著氣說:「我們兒子——睡得好香,他只有在我們身邊才睡得香,乖兒子,他好喜歡他的爹娘。」
柳煙黛昂起頭,狠狠給了他肩膀一口。
在放什麼屁話!一個月孩子不睡難道還能跳起來給你一巴掌嗎?
車輪又是狠狠一顛簸,人在馬車之中也隨著撞來撞去,人是難以自控的,柳煙黛的眼淚像是流不盡,一張白瓷一般的小臉上醞滿了潮紅。
她現在就在他懷裡,這樣柔,這樣軟,白玉般的一團,興元帝看的心疼,他靠過來,哄著她道:「莫要哭,朕以後不會欺負你,朕保證,只要你聽話,煙黛,聽朕的話。」
他的面上浮起病態的柔情,極致的占有之後,是說不完的情話。
「朕喜愛你。」他壓著她,擁著她,外面的車輪子都磨出火星子來了,裡面的床榻間卻發起了大水,他說:「朕不會再離開你一步,以後,我們要有一個公主,朕給她起名字了,叫寶珠,你喜歡嗎?我們的寶珠。」
柳煙黛沒力氣說話了。
她像是汪洋大海上的一葉扁舟,被海浪拍打,被落雨澆透,被鯨魚高高拋起來,又猛地落下來,她聽見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覺得渾身發麻。
更可怕的是,他所說的一切,他都能做到。
柳煙黛已經沒力氣了,她只是艱難地動了動手指,從唇瓣中擠出來一句:「我恨你。」
昏暗搖晃的馬車內間,興元帝抱緊了她,低頭親吻她,滿足的喟嘆道:「要永遠恨朕。」
恨也好,他是她在這個世上最恨的人,那也比不愛他要好。
他不能接受柳煙黛一輩子和他不見面,與他當陌生人,他寧可將人圈在自己懷裡,死也得死在他手上。
柳煙黛被他作弄的渾身發軟,面色潮紅,倒在榻間起不來,興元帝心情頗好,將疲憊的她跟孩兒擺在一起。
柳煙黛身上只蓋著薄被,露出來的手臂白如蓮藕,她懷抱中的孩兒還在睡,估計不到吃奶的時候不會醒來。
慈母乖兒,還都是他的。
瞧著這兩個人兒躺在一起,興元帝頓覺一陣舒坦。
哈!憑什麼後來者居上?因為他又爭又搶!區區鎮南王,算什麼東西!
他捏著柳煙黛露在外面的足腕,輕聲細語的哄她道:「煙黛,回了長安,朕便封你做皇后。」
柳煙黛沒有力氣回應,她已經累極了,半混沌的躺著,鬢角的碎發被汗水潤濕,貼靠在她自己的面頰上,眼睫被哭的濕漉漉的黏成一塊一塊的,鼻尖上一片暈紅,瞧著可愛極了。
當時馬車狂奔,裡面的人抵死纏綿,把愛恨都嚼碎了吞咽進肚子裡,強迫與溫柔變成了兩個共存的、扭曲的藤蔓,死死的纏繞住彼此,馬車裡面是分不開的仇與愛,而在馬車外面也是一片混亂。
興元帝搶了柳煙黛就走,鎮南王的侍衛急了,一部分人跟著,另一部分人則跑去稟報鎮南王。
興元帝搶人,他們也不敢直接攔,怕被興元帝冠上一個「謀反」的帽子,還是得啟稟鎮南王。
馬車行入到官衙之內後,興元帝也不肯從馬車內出來,他愛死了這個昏暗的馬車,非要跟柳煙黛在馬車裡沒完沒了,見柳煙黛昏睡,興元帝湊過去親吻一口,解開她手腕上的束帶,隨後滿意起身,一一穿上衣物後,才推開窗戶。
一推開窗,馬車外便是一片熟悉的窗景。
他們回官衙了。
興元帝緩緩將車窗又關上,復而行到馬車外,喚馬車外的大太監過來問話。
大太監行過來,跪在興元帝身後,道:「鎮南王那頭還不曾有回應,但估摸著,片刻後便該來請見了。」
大太監越說越心虛,因為原本鎮南王不該這麼快發現的,但怪就怪在大太監以為要出事,偷偷先去給鎮南王那頭送了信兒,鎮南王的人直接半路就打過來了,正好抓個正著,當時這群人都要上來攔了,要不是忌憚興元帝,說不定直接敢搶呢。
「當時——朕搶人的時候,他們為何反應這般快?那隊親兵埋伏在何處?」興元帝想起來什麼似的,問道。
外頭跟著的太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語無倫次的回道:「老、老奴不知啊聖上!」
這咋突然就來了呢老奴真不知啊不是老奴通風報信的聖上!老奴也不是故意的啊聖上,老奴之前以為您要摔孩子呢聖上!您要是早說您要搶人,老奴不就不報信了嗎聖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