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什麼處理,開春農忙,回頭運軍糧,缺的就是腳力,你也別瞎忙活了,一會點個數,軍備所全收了,必不叫你吃虧。」
「那感情好,侄兒先謝過三叔了,還是三叔您疼我。」
「別,油嘴滑舌,還不趕緊辦你的事去,早點結束,回家吃飯。」
陳山躲開長輩踢來的腳,哎哎應著,拍了拍身上軍綠大衣的灰,想到什麼,嘿的一笑又湊了上去。
老頭兒撩起眼皮子,「怎麼,還有事?」
陳山乾笑,「嘿嘿嘿,叔,侄兒還真有個事想託付您。」
「說。」
「您瞧那邊。」
陳山抬手,點著校場排在隊尾,正被點名驗身的朝朝父女倆與老頭道。
「您老瞧見那一大一小了麼?那是前文定伯府的二爺李澤林與其女李文朝,他們與侄兒有舊,若是可以,往後三叔替侄兒多看顧些唄,若遇難處,叔伸把手昂,侄兒先謝謝您嘞。」
老頭一噎,看著正兒八經朝自己拱手鞠禮的破侄兒沒好氣,「盡給我找事!」,話是這麼訓,卻沒了後續,看樣子是把事情應下來
了。
見老頭應了,陳山也不好耽擱,今日是趕不及走了,兄弟們也得安頓,拿了回簽公文與老頭告辭,陳山回到隊伍,先把自己手下一番安頓,這才走到隊尾朝朝朝招手。
「小丫頭你來。」
見是陳山,前頭點名又還未到自己,朝朝蹦躂過去,歪頭憨問:「陳伯伯你找我有事?」
「沒事我不能找你?」,陳山沒好氣,卻還是點著自己身上的衣服道:「喏,當初伯伯不是說過,不白穿你的衣裳麼,今日伯伯就把情還給你,你瞧見上首那白鬍子老頭兒了沒?」
順著陳山手指方向,朝朝自然看到了那位一臉嚴肅,瞧著還跟面前人有點像的老頭點頭,「瞧見了。」
「瞧見就好,伯伯跟你說,這老頭可是徒河軍備所的僉事,管所有軍備,人員分配的,乃伯伯族親,剛才我已拜託對方看顧於你,怎麼樣,伯伯夠義氣吧?」
那是相當夠義氣,朝朝都不可置信,欣喜不已的連連朝陳山比著大拇指,好話不要錢。
「陳伯伯您是這個,您真是太英明神武了,簡直就是活菩薩。」
「嘿,小丫頭,人不大,嘴皮子倒是利索,還活菩薩!成了,不跟你貧嘴了,相伴一路,終需一別,交接過後伯伯也插不上手了,伯伯得走了,往後你要乖點,聽話些,別冒頭,好好的,知道嗎?」
「聽到了,謝謝陳伯伯。」
這一聲謝,是朝朝前所未有的真心實意,陳山自是感受到了,心裡不舍,抬手揉了揉朝朝毛茸茸的腦袋,嘆息著拍了拍朝朝的肩,與李澤林遙望一眼,終是轉身,帶著一眾兄弟離開了軍備所的大門。
目送對方背影遠去,朝朝鼻頭有些酸,身後一大一小跟著走近,齊暮安無言,只默默站在朝朝身邊,主打一個陪伴。
李澤林則是關切的一把將女抱起,心疼的問,「乖寶,你都跟陳大人說什麼了?咋還悶悶不樂呢?」
朝朝吸溜了吸溜鼻子不禁感慨,「爹,我覺得陳伯伯是好人。」
李澤林想不到女兒冷不丁就給冒出這麼句,不由好笑,輕刮著女兒鼻子,「在你眼中,給你點好處怕都是好人。」
「哼!哪有,明明陳伯伯給的可不是一點好處,我跟你說哦爹……」,朝朝抱著親爹脖子,巴拉巴拉的把陳山的話這麼一說。
李澤林起先還不以為意,直到輪到他們登記。
杵在一邊,一直老神在在捧著熱茶的陳僉事見是他們,人跟著動了。
放下茶碗走到公文桌前,示意登記的書吏讓開,自己親自坐下,倒也不熱切,只撩起眼皮淡淡看來。
「姓名,出身。」
「在下前文定伯府二子,李澤林,這是小女,行四的李文朝,這是前寧國公府嫡次子齊暮安。」
李澤林恭敬回稟。
對方一頓,心裡暗罵聲兔崽子給自己找事,面上表情不變。
「你們此來的二百多號入戶軍籍,均列入三十里外燕山關軍屯,十五成丁男子入正軍,十五以下男丁入余軍,女眷隨夫隨子,口糧定額為末等。」
三人點頭應是,陳僉事卻突然指著齊暮安,皺眉發話:「充軍按戶分戶,此子姓齊,未滿十五,乃余軍,軍籍所屬齊家,雖同赴燕屯關軍屯,卻不能與你們一戶。」
三人一僵,自己這是要廚子不保?
朝朝急的忙要問,卻被齊暮安一把攔下,對著搖頭:「朝朝不可,既在一處軍屯,便是不同伍也無妨,隨時也能見到,朝朝莫要為難大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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