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堂堂伯府世子,長子嫡出,雖不是天縱英才,卻也允文允武,也是艷若燦陽,這二十幾年來卻被嫡親弟弟壓的死死,說不恨不怨不妒嗎?
不,他恨他怨他妒!所以才一直伏小做低,想方設法從這弟弟手中搶走他在意的東西。
本以為能拿捏一輩子的軟蛋,卻不想骨子裡是個狠人,自己不想放手的,可偏偏家道中落至此,自己賭不起,骨子裡更怕這樣的狠人,如此……
「好,分,分!誰不分誰是狗!」
一聲落老羅氏只覺天塌,一個趔趄倒地,痛哭哀嚎愧對祖宗。
這一回李澤林卻再未心軟,在老太太悲悸看來還試圖挽留的時候,李澤林沒有退步。
「母親,不管未來如何,您終是兒之母,雖無法繼續侍奉左右,奉養兒子並不會短了您,往後每月兒子會送銀來,若您過的不好也可同兒說,兒會為您討回公道。」
再多的,自己給不起也不能給了,從今往後,他就只有女兒,唯剩女兒了。
李澤林閉了閉眼,強讓自己狠心,當即與李澤成寫下分宗文書。
邊上一直護著李澤林的李澤豐,心知眼下便是自己唯一獲得自由的機會。
見狀一把跪在一瞬間仿佛蒼老了十歲不止的老羅氏跟前,哐哐哐的與老羅氏磕了三個頭後,起身來到李澤林身邊,看向李澤成是前所未有的決心。
「兄長,自來弟就與二哥親近,既是分宗,弟願同二哥同宗,無論外頭風雨,還是要受何種代價,弟願與二哥生死與共。」
李澤成下筆的手一頓,看到堅定站在老二身邊的老三,他心裡明白,以他們沆瀣一氣的態度,自己若強留,留得住人,留不住心,既留不住,那便不留。
不是要同為一宗麼,「好,成全你們!」,說罷,憤怒提筆,刷刷刷的在李澤林後下落名字。
眼看著自己的姓名緊跟在二哥身後,這一刻李澤豐只覺壓在身上的枷鎖徹底解開,從今往後都是坦途。
一側默默護著妻兒的李澤康,把這一切暗暗看在眼中,心裡全是艷羨。
身邊妻子不住的一下下偷扯著自己的衣袖,李澤康明白,此刻也是自己脫離大房的絕佳機會。
他看看老太太,又看看書寫的李澤成,目光落在眼帶乞求的妻子身上,李澤康咬咬牙,在李澤成將分宗文書交給李澤林時,他拉著妻兒突然出列,學著李澤豐剛才模樣,朝著老太太跪下就是磕頭。
本就痛徹心扉的老羅氏,被突如其來的這一跪給跪蒙了,完全不知老四這是想幹什麼。
她沒反應過來,那廂李澤成卻瞬間明白了李澤康的意思,不由黑了臉,當即一腳踹來。
「老四你個吃裡扒外的狗東西!你想幹什麼?啊?也想分宗?去舔老二老三的腚?狗東西你別忘了,一路走來是我這當大哥的護你幫你,你才能好好的在這,如若不然你能有今日?
我是對不起老二,可我從來沒有對不起你,眼下翅膀硬了,生了外心,竟是也要對我落井下石嗎?」
李澤康被踢倒在地,被罵的瑟縮,心中怯起,本想退卻,可聽到身畔妻兒哭泣,他忍痛強打精神,咬牙膝行到李澤成跟前,砰砰磕頭。
「長兄誤會,弟並不是這個意思,弟知長兄恩義,此生必不敢忘,更不想分宗,卻也不敢一味拖累兄長。長兄畢竟有家,有嫂子侄子們要養,弟何德何能,如何敢奢求長兄一輩子的庇護?是以弟所求不過分家而已,不過長兄放心,即便分家,弟也同長兄永遠一條心。」
李澤康知道,自己不似老三聰明,也沒能傍上老二,一直以來還備受老大拿捏。
老大這一腳踢來,無論如何也不會與自己分宗的,可是他好不甘心啊,便是不為自己只為妻兒,也不想一輩子被李澤成踩在腳下。
所以在倒下的瞬間,李澤康果斷選擇退而求其次,既然分宗不成,那便分家。
他是吃准了眼下這個節骨上,李澤成這廝急需助力與老二老三相抗衡,免得落個刻薄寡恩,無情無義不容人的名聲。
而自己搏的,就是李澤成心裡這一點點的衡量猶豫。
顯然,他搏成功了。
再恨再不情願,這個節骨眼上,李澤成還真不能跟李澤康鬧翻。
畢竟老二老三已經沆瀣一氣了,自己若再孤立無援,可不得被老二壓的死死的?外頭人說他們更會說自己。
這對自己很不利,便是先前遲遲未歸,在營地里上躥下跳拉攏謀劃也將付之一炬。
所以分家是嗎?分!
「罷了,四弟懂事了,哥哥很欣慰,既你堅持要分家,那便分,哥哥自來都是縱著你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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