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暮安將手中撕好的一疊紙錢塞進火盆,看著盆中明明滅滅的火光。
「爹,兒錯了,讓您與朝朝擔心了。」
李澤林見他態度,輕哼一聲,還算滿意,態度好了不少,就聽齊暮安繼續開口道。
「爹,我是這麼想的,方才羅晉那廝不是說了麼,欽差明日就到,既然就到,先前歸時,孔碧領著兄弟們封起來的東山山谷就是利器。
兒想探一探此來欽差,若是剛正不阿,或與羅家有嫌隙,此人便能為我所用,借力打力。
兒想把東山之事捅到他的面前,此次事發於極北境內,不管背後有沒有羅家手筆,只要羅家身為極北督將,事情就與他脫不開關係,到時不論羅家無辜與否,不死也要脫層皮。」
李澤林一聽,甚是滿意,不由點頭:「很好,這才不愧是我李澤林教出來的徒兒。」
聽到徒兒二字,齊暮安一頓,下意識望向靈堂中央自己親手刻的牌位,轉頭復又看向李澤林,雙手合十,鄭重拜下。
「只是爹,當初兒年幼,身在京都,處處受限,也不識得什麼人,此番來的欽差,兒便是想探,也恐羅家諸多阻攔,不是易事,不像爹您,曾探花入得翰林,人脈寬廣,運籌帷幄,兒不孝,想請託您幫忙,還請爹您助我。」
看著面前長身俯倒以額貼地的人,李澤林輕嘆一聲,上前一步,扶起齊暮安,重重拍了拍他的肩。
「罷了,誰讓我是你的師傅,攤上你的呢?欽差之事,交予為父。」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三人分工,兩小負責暮武身後事,李澤林則全力以赴,不惜在這個緊要關頭親自奔赴徒河,明里暗裡打探欽差消息。
好在李澤林人看著不靠譜,辦事還是很靠譜的。
就在暮武入土為安的次日,李澤林風塵僕僕的帶回了好消息。
三口端坐家中,花花放哨,李澤林說起自己所探消息。
「此來欽差出自膠東大族何氏,名何奕,年四十,為禮部尚書,官拜二品,曾為太子少師,為人忠心,雖無賢名,卻頗受陛下信重,最重要的是,何家與羅家正有舊怨,曾有一嫡女入宮,死於曾經還是羅嬪的羅貴妃之手,此番這位何大人來,羅家怕是不好應對。」
朝朝與齊暮安,越聽李澤林說眼睛越亮,也深覺他們父親的不易,連這些隱秘都能打探出來。
齊暮安忙起身下炕,對著他敬愛比師傅更甚的岳丈泰山一揖到底。
「如此難事,爹都了如指掌,爹不愧妙算,兒讓爹費心了。」
李澤林聽的心裡熨帖得意,面上端著,一擺手,想到自己歸時,何大人被羅家引入將軍府發生不愉快消息,李澤林不由說起,轉而又問。
「眼下局勢,你如何打算?」
站如松柏挺拔般的齊暮安,看了眼葬下師傅的方位,視線越過千山萬水遙望東山,不由勾起唇角。
「爹,兒得師教導,得師臨死傳功,既承師恩,師門之仇怨兒不能不報,望爹海涵,兒也自有分寸。」
「嗯,大丈夫立於世,恩怨分明,可!」
「多謝爹寬容理解,爹,今我師祖師伯乃我師傅亡故,恐都與羅家脫不開關係,兒與羅家,不死不休,既天助我也,暮安自不能白費爹的辛苦,浪費眼下大好機會,兒想設法,把何大人引去東山。」
至於到了東山以後,便是東山被燒光,那位何大人查不出什麼,只為師傅臨死前口中念念不忘的那個羅,他也得讓這明顯不是好東西的羅家付出代價!
至於羅晉……若是真沒參與,那便……
「好,就按你說的辦。」
身邊岳父泰山的認同,喚回齊暮安神志,緊跟著,齊暮安就行動起來。
調兵遣將,手下能人盡出。
一方面盯著徒河動向,一邊沒有放棄追查東山奇異,正想說找個時機把欽差何大人引出來,把事情捅出去。
不想變故突來,徒河線人急送消息,將軍府天不亮就動了,羅玄竟是親自帶著何大人,往他們藏起的東山山谷而去。
此事驚了齊暮安,一時間也摸不准羅家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為防萬一,也是他們唯一的機會,齊暮安只得即刻帶領親信出發,準備去東山看看,伺機而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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