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林卻開門見山。
「寧神醫,陛下剛剛下旨,提拔在下,因此無法親陪乖女佳婿赴任東南,澤林心愧,小兒又年輕,自不放心,正好您不是要南下麼,在下想著,您也是孩子長輩,若是可以,不若……」
寧神醫驚的跳更遠,「不若什麼?你小子!老夫是南下,不是東南下!」
他就說呢,剛才怎麼後脊發涼感覺不好,感情是在這等著自己呢!
李澤林也精,因為女兒拜師,曾經很是深入了解過寧神醫的為人風評,知道老頭為人,也知他吃軟不吃硬,忙就一掀衣擺,跪下將軍。
「是,小子知道,這事為難您,可是小子別無辦法,思來想去,唯有您可託付依靠,誰叫您是孩子親師傅呢!寧神醫,父母愛子之心,與師傅愛徒之心別無二致,小子不才,懇請
您老助我一助,幫我看顧下這雙小兒吧。」
得,這一拜,哪怕寧神醫早就跳開去,心中還是大為震動的。
想不到堂堂探花,少年成名的英才,當今文定伯,三品的侍郎,只因一腔慈父心腸,就這麼拜他一個郎中,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寧神醫一扯鬍鬚,上前扶起李澤林,長嘆一聲。
「罷了,誰叫這也是我的徒兒呢,伯爺快快請起,這事老夫應了!有老夫在,必定替你看護好這倆小兒,伯爺且放心!」
反正眼下他也無事,兩個笨徒兒也來與自己團聚了,不就是去東南嗎?去便去吧,畢竟自己也還沒看過海,據說海里還有奇珍異寶,指不定能叫自己發現什麼驚奇的草藥毒藥?
第160章
颶風
京都往東南去,可選水路,也可行陸路。
不過為了便捷又趕著上任,齊暮安身為官身,自有朝廷派發的三層大官船可坐。
於是在休完一月婚假後,小兩口告別親人,帶著非要跟隨的秋香一眾,以及親爹給張羅的一批親隨,攜五百家將,搬抬上大箱小箱,與齊暮安登上官船,一路沿江出海,揚帆南下。
坐船的日子極其枯燥,好在朝朝有花花陪伴,有小藝傾情提供的小說打發時間,還有必達的麻將撲克跳棋可同秋香她們消磨時間,累了乏了還能甲板散散步,看看海景,日子倒也不無聊。
只是海上風雲變幻莫測,前一刻還風和日麗,許後一刻就是狂風暴雨刮。
這日,窩在上等艙的朝朝舒舒服服躺在榻上,左手果盤,右手奶茶,閉目看著近來她痴迷的修仙小說,享受著小丫鬟的捏腿揉肩服務,日子好不悠哉快活。
眼見快到午時,海上起風,看書正入迷的朝朝,聽聞艙外傳來熟悉腳步,睜眼看去,立刻對上了開門入內的齊暮安。
朝朝:「哎?小哥哥,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去巡查了麼?難道是大家的暈船症狀都好啦」
按說不該呀,平日風平浪靜之時,他們這五百家將,除了極少數出過海的漢子,其他九成可都是暈船人!眼下船身起伏風浪急,豈會好?
可不是不好麼。
剛從下艙看過本船一百多將士的齊暮安,這會子臉色黑的難看,還是看到朝朝愜意舒適,一點沒有暈船模樣,齊暮安緊繃的俊臉上這才有了一絲笑模樣。
揮手打發丫鬟退下,抬步過來,坐到榻側,伸手將懶洋洋的嬌妻摟入懷中,齊暮安感慨。
「好還朝朝你不暈船,要不然我更得發愁。」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朝朝嘿笑,得意一昂頭,手指點著某人硬邦邦的胸膛打趣。
「還好你也不暈船,要不然堂堂虎狼之師,連主帥都全掛在小小暈船上,咱定北軍的臉就真得丟光了。」
齊暮安哪裡聽不出小妻子的調侃,忍不住失笑,抓住作亂的小手。
「行了,陪我睡會,待會我還得去後兩船看看長天與孫林下他們,要不然我心不安。」
朝朝自是看出面前人的疲累,想著行船一路他操的心,擔的憂,自己的人自己疼,朝朝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趴到齊暮安肩頭,附耳道。
「小哥哥,要不然你還是聽我的,我給弄一批暈船藥來,回頭你分發下去,也不至於讓大家吃這個苦,你看?」
「不行!」,齊暮安拒的乾脆。
「乖,吃藥乃治標不治本之法,眼下風平浪靜,他們還有時間適應,若是到了戰時,上了戰場,與敵拼殺交戰之時,也能吃藥扛暈嗎?
不說到時根本沒那個吃藥的機會,就是有,這些藥也需本錢的吧?那麼多人,還能叫你一直供應?
而且我也相信,我齊暮安帶出來的兵沒有那麼脆弱,不過區區暈船爾,又不是什麼大事,忍一忍,抗一抗,等適應了就好。」
「呵,我看你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自己不暈,那是不知道暈的時候有多難受!」
被小妻子臭了,齊暮安又氣又好笑,忍不住抓住某人作亂的小手,送進嘴裡就要輕咬。
「哎呀,你幹嘛?」,屬狗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