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暮安挑眉,邪氣的很。
「本候為何不敢?本候奉旨前來,名正言順,且看你這肥頭大耳模樣,把榕城打理成這般,怕也是個尸位素餐不作為之輩,都說人死如燈滅,你既無能,便是死了,你說太后也好還是承恩公俞家也罷,會為了你麼個死人與陛下公然撕破臉,與你討還公道嗎?」
「嘶!」
自家事自家知,別看平日他對外信誓旦旦,可內里如何,他豈能不清楚?
若他得用,家族看中,若他被拿住把柄,怕也是棄子。
想想家中棄子屢屢之結果……胖府尊生生打了個激靈,連連搖頭,看向面前冷峻卻俊俏到不像話的少年,胖子垂死掙扎。
「不,不,你不可動我,我還有親信在外,且匪徒無論如何也不會襲擊榕城!你別妄想用此計殺我!齊暮安我乃朝廷命官,無有過錯,你便是上官,便是奉旨又如何?軍政分家各不干擾,你不可動地方官員,你若動我,便是心存謀反,是欺君罔上!」
無論如何匪徒都不會襲擊榕城?還有親信在外?
什麼親信?在外哪裡?
這話有點意思!
齊暮安利眼一眯,察覺話中漏洞,倒是不好直接動用第一手打算了,此人還得留下。
可怎麼留是個問題,萬不能叫他裹挾自己。
心念電閃間,齊暮安心中思忖已定,面上卻一點不顯,收回踩著胖子的腳,揮手對身畔宋虎吩咐一聲。
宋虎領命去了後堂,不多時從朝朝手中取來了一個明黃包裹。
齊暮安當著眾人解開長條包裹,將裡頭東西握於手中,於胖子跟前徐徐蹲下。
「府尊大人且看,這是什麼。」
「什麼?」,胖子起先不信,待劍到跟前看清楚後,胖子倒吸一口涼氣,「這,這是天子劍!」
齊暮安笑了,「正是,此劍乃本候離京時,陛下欽賜,可先斬後奏,此乃陛下給的權利。」
「可,可……」
「可什麼?你可是要說,那是幼帝,幼帝無權?」
見胖子重重點頭,齊暮安又笑了。
「俞大人呀俞大人,陛下是年幼,可再不濟,君就是君,陛下祭過天,承繼大寶,那便是得天認可之君王,天下誰人不知?
便是俞氏掌權又如何?明面上他們敢不尊陛下?不從聖令?
榕城山高皇帝遠,陛下急於平亂東南,還是那個話,本候便是把你當場砍了,天子劍在手,到了堂上,俞家是護你還是護著他們自己名聲?可會為區區的你與陛下公然撕破臉?」
胖子一個激靈,只覺前路渺渺,心知自己大意,這小子能有今日,絕不是無腦武夫。
「你,你待如何?」
「如何?」,將劍遞迴宋虎,叮囑捧回與妻收好,轉頭再看面前胖子,吐出扎心之言。
「本候自是發覺榕城上下貪腐不為,不得已,為護民,為全陛英明,為朝廷故,下令查抄榕城上下,肅清榕城吏治呀!」
「你要殺我等一眾官員?你就不怕……」
「誒~都說了這麼多了,怕不怕的全是廢話,本候倒是可以給府尊大人一個本候不殺的理由,就是不知大人要不要抓住?」
對上對方勢在必得的眼,胖府尊心驚,難道說,這廝知道了什麼?
完全不知自己情急之下泄露已被懷疑的胖子,思來想去,也是沒骨氣,竟是要緊關頭為保命,點下了他那痴肥的頭顱。
「好,我與你合作,東南海匪另有內情,特別是榕城周近,說是匪,其實是……」
不等聽完,被押解在旁,剛才還同胖子飲酒作樂,得到胖子允諾他吃肉,他們喝湯的一眾,眼睜睜的看著兩人達成協議,看那煞神冷酷揮手。
緊跟著,頭頂高懸的屠刀就這麼無聲落下。
至死之前,這
一個個都還在懷疑人生。
不是說好的莽夫無腦,不敢拿他們如何的嗎?
不是說好的就怕他不來硬的嗎?
怎地一轉眼,他們反倒是一個個人頭落地了呢?
一顆顆人頭滾落,肚滿肥腸的胖子嚇的濕了褲襠,冷汗連連,悔不當初,被人拖走時,他還親耳聽到這殺神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