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老人家擔心,朝朝忙抬頭對其展顏一笑,安慰道:「沒事,師傅您別多想,我這般,許是懷孕之故,難免多想。」
嘴上應著,心中不安更甚,因為她沒說的是,近來四處鬧匪,齊暮安又不在,她不免擔心。
「夫人,夫人?」
身邊還在等著回話的梅蕊將朝朝喚回神,朝朝摸著肚子,想了想還是吩咐。
「梅蕊你去外院,通知宋虎、奎子,叫他們警惕著些,務必看好門戶,近來不太平,除了必要採買,其他人無事便不要出府了吧,小心無大錯。」
「喏,夫人莫憂,奴婢這就去。」
梅蕊自來信重主子,得了吩咐,不敢耽擱,忙就領命而去。
結果梅蕊才出院門,迎面就碰到了急來的宋虎與奎子,與此同時,天上閃過熟悉的身影,嘴裡叫喳喳的,飛快掠過三人,一頭扎進朝朝懷裡。
「大事不好,殺人啦,殺人啦……」
一聽殺人,在場所有人都變了眼色。
朝朝心中一緊,忙把懷裡的小東西拔出來嚴厲問:「說清楚,什麼殺人?」
恰在這時,院門外三人疾步奔來,見了朝朝,宋虎與奎子齊齊上前急稟。
「夫人,出事了!」
朝朝
再顧不上手中的傻鳥,讓其放飛,看向二人:「說。」
不敢耽擱,宋虎忙道:「夫人,方才我與奎子正在前院巡防,花花突然從外頭扎進來喊著殺人,屬下便親去查探,結果發現……」
宋虎看了眼主母微微凸起的小腹擔憂不已,不忍說出所見慘況。
朝朝見他模樣,猜到不好,直言道:「有話就說,莫要支支吾吾,你若隱瞞,關鍵時刻反而壞事。」
宋虎這才一咬牙,「夫人,外頭發現倭匪作亂,屬下見態勢不好,第一是時間趕回,現已封閉府邸所有門戶,加強了巡邏戒備,夫人安心。」
「安心?」她怎麼安心!
她是個自私人,愛吃愛玩愛護短。
曾經護著爹,護著對她良善的三叔一家,護著小哥哥,如今在其位謀其職,百姓愛她,信她,甚至奉她與丈夫為天神。
人同此心,待人要誠,她便做不到視若無睹,護短心瞬間上線,朝朝急於知道外頭百姓情況。
「街上眼下情況如何?倭匪來的可多?可有組織人手疏散百姓,保護弱小?」
「這個……」,被問及這個話題,宋虎結巴了,看了看身邊兄弟,與奎子面面相覷,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身為軍人,服從軍令乃是天職,他們只知,侯爺離去時,將夫人與侯府未來的希望都交託到了他們手中,那麼即便是天塌下來,他們在意的,第一時間以命相護的,自然也是眼前的主母跟未來小主人。
「夫人,軍令如山,屬下二人領侯爺軍令,誓死護衛夫人安全,不可離開半步,所以……」
所以,朝朝懂了,懂了卻不能怪罪,不能怪罪卻不能任由事態發展下去。
自己更不能躲在眾人身後,眼睜睜的看著慘劇發生,眼不然還護的哪門子的短。
朝朝下意識就要動,卻被在場所有人齊齊阻攔。
「臭丫頭,你要幹什麼去?」
「夫人不可衝動!」
宋虎與奎子也顧不得禮儀尊卑,雙雙阻攔。
「夫人萬萬不可!屬下知道您憂心外頭百姓,但是您決不能輕易涉險!夫人,外頭有數百衙役,有城防軍上千,更有四方城門衛萬眾,大家都不是酒囊飯袋,自會應對。」
「是啊夫人,虎子說的對,眼下還是您的安危最重,若是讓倭匪發現您的存在,怕是……」
才說著呢,外頭就有將士急赤白臉的來報。
「大人,急報!府外多處發現倭匪蹤跡,看樣子,城中倭匪俱都朝著咱們府邸匯聚而來,怕是……」
「不好!」
宋虎奎子相視一眼,俱都從對方眼裡瞧見凝重,奎子當即拿出懷中響箭對著天空一拉。
紅色煙霧在空中陡然炸響。
正提著染血倭刀,帶著人從四面八方湧來的倭匪頭領見了紅煙,暗道不好,不由加快速度,刀鋒直指將軍府。
「敵人已傳信,務必儘快拿下裡頭的人。」
與此同時,府中宋虎見了紅煙表情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