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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那張紙的樣子,就像要吃人,「末將哪會算什麼算術題?可不給他算,程守備就要翻臉。」

褚召猛地翻了個白眼,目光轉向剛從兵書中抬頭的謝玄。

「什麼題?」

牧澤猛地一拍腦袋,「對呀,將軍肯定會算啊!」

他連忙把紙遞上去,完全沒注意到褚召正對他連翻白眼。

「程守備的兒子算了兩天,就推給了他老子,非要他發動所有人幫著算。說就不信這麼多人,還算不出這一道題。把程守備難的,都找上了我,真是夠可以的了。」

謝玄迅速瀏覽了算式、答案以及出題思路。

牧澤見謝玄一動不動,只當把他也給難住了,「要不,我還是出去多問問吧。」

話音未落,只見謝玄揮毫潑墨,在紙上寫下天塹關無耕田六個大字。

牧澤一看,愣住了,遲疑地看向謝玄:「不會這麼損吧?這真的是解題的答案?」

謝玄沒有回答,只是出神地想著什麼,牧澤只好拿著答案去找還在外面直催他的程守備。

很快,書房外就傳開程守備氣吞山河的怒吼,「這個小兔崽子,讓他老爹臉全都丟盡了,看我回去不打斷他的腿!。」

此時,謝玄對褚召道:「褚召。」

褚召立刻應聲站到書案前,「末將在。」

「傳令下去,即日起開始減兵。」

褚召聞言一震,看了一眼重新握回兵書的謝玄,而後才抱拳道:「褚召領命。」

……

蘇笙笙每日早起為舉人學子們

教授記憶宮殿課程,還有一周一講的數算課,雖然不費她精神,但每晚還得輔導寧桀加餐學習,再加上剛剛入手的千晌田急需開墾,是忙得她都快成陀螺了。

好在食香樓那邊青檸已經能夠接手管理,否則她即使有三頭六臂也應付不過來。

這日,她買下千晌田的官文終於審發,而配贈的一座荒山,也已過手她名下。

雖然那處是從謝玄的封地因火山運動過界到天塹關的,但在從屬關係上,尚算在關內。

如此也好,以後與皇帝對上,也省得累及他。

而那處堆積的火山灰殘餘,嚴格算起來都不算荒山,所以無人相中,還在官府手裡。

見她肯要,官府想都沒想的就答應了,生怕耽擱一天,萬一被她發現不對,再反悔不買。

拿到過戶文書的蘇笙笙,總算長舒了一口氣。

這裡的營商環境惡劣至極,許多礦藏一旦被發現,就會被朝廷侵占並改為公有。

而買田贈荒山這一條律法,就有一點好處,就是贈品不上稅。

可只要不上稅,天然氣是否屬於礦藏的問題,就有的雪藏一段時間。

也就是說,一旦買田的交易達成,贈品的帳目皆由她說了算。

即便後續朝廷官員發現了問題,除非改變律法,否則無法將荒山收回。

而到那時,她就有了跟皇帝談判的籌碼。

正當蘇笙笙忙著招收剛剛減兵下來的兵士,蘇家其他三房也忙著熟悉生源時,不料後院卻起了火。

東院

蘇笙笙被蘇念薇匆匆尋回,還沒踏進院子,就聽到祖父劇烈的咳嗽聲。

「這個逆子!你們要打要殺都隨便!蘇家跟他再無瓜葛!」祖父的聲音充滿了憤怒。

「老爺子,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事。您蘇家可都是讀書人,不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吧?」

一個手持木棍的人惡狠狠地說完,一把扯下堵在蘇德庸嘴上的破布,還順便踢了他一腳。

蘇德庸早已被打得鼻青臉腫,這一腳下去頓時疼得他像殺豬一樣嚎叫起來:「爹!您不能不管我啊!他們真的會打死兒子的!」

見蘇老太爺轉過身去不看他,蘇德庸又挪動著爬到蘇老夫人腳下:「母親!我雖不是您親骨肉。可母親也是看著我長大的!難道真忍心讓他們打死我?」

蘇老夫人一聽這話,更是氣得喘不上氣來:「這才開夜市幾天?你就賭出這麼多錢來!誰知道你是不是盯上了笙兒的銀子?在這賣苦肉計!」

蘇德庸的雙手被綁在身後,聞言只能連連磕頭:「母親!他們都要打死我了!我哪裡還跟他們是一夥的?母親救救兒子!」

而頭目一聽這話,立刻叫人給蘇德庸鬆綁,抄起打手的砍刀,對仍然背對他們的蘇老太爺說,「老爺子,我先剁下他一隻手,若再不還錢,下一刀可就不知會砍在哪裡了!」

蘇德庸一聽,嚇得魂飛魄散。

他知道這幫人心狠手辣,是絕對說到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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