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中所流露的淡然與超脫,深深打動了知府,終為其消除賤籍。
「非戀世間塵,猶如宿命絆。葉凋葉茂任天時,皆仗南風輕挽。離亦終歸離,留又何曾留!但求溪水映容顏,休問吾行何處游。」
沐汐釋然了……
隨信附上千兩交子作為尾款,而那一管玉簫,為紅樓媽媽封口之用。
信中提及雲兒之事,已交媽媽看管,媽媽為求東山再起,定會守口如瓶,小姐可安心。
「此去天涯路遠,遙祝平安順遂,再會有期。」
蘇笙笙緩緩合上信箋,不禁疑惑,「究竟是誰查封了紅樓呢?」
她心中明了,此事絕非長華街所為,若他們能通官府,又怎會輕易放走沐汐?
況且,假代之事,琴師可是知道的……
然而,無論真相如何,終究是她實力尚淺,難以抗衡風雲。
蘇笙笙思量片刻,將信封與交子妥善收藏,起身前往書坊。
……
「孫老先生,煩請您先製備一百套出來,多尋些人手,務必加緊趕製。」
蘇笙笙輕搖著孫老先生的臂膀,只把老先生差點搖暈了。
「老夫可都聽說了,你替紅樓蒔娘打敗了瀟樓頭牌,你就不怕你祖父知曉此事?」
蘇笙笙聞言,心中微驚,未曾想蘇老先生雖整日埋首書海,卻消息靈通至此。
她故作驚訝,隨即臉上浮現一絲慍怒:「定是長華街那幫人編排於我,他們見我帶頭開了夜市,便心生嫉妒,尋上門來,還口出狂言要給笙兒點顏色瞧瞧。見笙兒不退,他們便想敗壞我的名聲,讓笙兒知難而退。」
孫老先生捋了捋鬍鬚,狐疑地望著她:「果真沒有此事?」
蘇笙笙鄭重其事地保證:「絕無此事。」
反正瀟樓也不能自打嘴巴,承認紅樓花魁被毒啞種種,不得已才找人代唱。
她佯裝生氣道:「先生,您不是一向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嗎?怎的也開始關注這等八卦之事了?」
孫老先生想了想,似是被說服了,轉而輕掃書架,「還不是季家那小子的朋友說的,若非事關你的名聲,老夫才懶得理會呢。」
蘇笙笙一聽,心就咯噔一下。
要擱以往,這等事倒也無妨,可如今祖父正有意讓表哥帶她離開。
她悄悄瞥向正在自習的季晏禮,卻驚見他正目光灼灼地看著自
己。
季公子人品自然無可挑剔,但他的朋友卻未必可靠。
儘管當日換下的衣物,青檸已悉數帶回,但難保沒有其他疏漏。
今日她就覺得上課時,他看她的眼神很奇怪。
該不會真發現什麼了吧?
以季公子光風霽月的品行,若他覺得她行事太出格,真說不定他會去祖父那規勸。
思及此,蘇笙笙不得不慎重。
她走近季晏禮,餘光瞥見孫老先生正偷笑並往這邊瞟了一眼,心中不禁無語。
她與季晏禮定親之事,兩人心照不宣,並未向外透露,因此學子們對此毫不知情。
然而,蘇老太爺與他們家交情日深,時常贈送書籍給祖父,自是知曉此事。
可當蘇笙笙走近時,卻發覺難以啟齒。
總不能自己心虛,主動招認吧?
正當她猶豫不決之際,七妹蘇念薇找了過來,「六姐,表哥到了,祖父喚你回去。」
蘇笙笙聞言一愣,心中暗道:這可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
她正欲離開,卻見七妹轉向季晏禮,「祖父請季公子去家中做客。」
難不成,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蘇笙笙有些驚訝地看著起身的季晏禮,試圖勸阻道:「那個,季公子課業繁重,只是外客,就不必去陪了吧。」
季晏禮卻溫潤如玉地回應:「今日課文我已溫讀過,不會耽誤課業。」
蘇念薇看兩人相處見外,有些意外,但很快附和道:「祖父祖母正在家等著季公子呢,四姐也快些吧。」
得,看樣子是鐵了心了。
蘇笙笙無奈,只得往外走。
一路上,也沒能找到機會跟季晏禮對下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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