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是八月下旬,再種一季土豆顯然不太現實,可那麼多的難民,如果什麼都不讓他們種,就只能官府出面養著他們,即便等到二季糧食收穫了,他們能收上來不少稅,也不能養那麼多閒人,畢竟官府和軍隊都養著那麼多人,也是需要糧食的。
「是。」
專門負責傳達命令的官員拿起對講機出去了,管理戶籍的官員和衙差們要適時的安排那些難民,全都在城外紮根兒了,一個也沒留在衙門裡。
「大人,難民的數量每天都在增加,再這樣下去,我們怕是要被活活拖垮了。」
一個看起來三四十歲的男人面色愁苦的說道,三天前,每日湧入郴州的難民就破萬了,這幾天甚至有越來越多的傾向,他們必須做好郴州將人滿為患的準備。
「所以呢?」
翻閱卷宗的動作一頓,謝宴之抬起頭:「難道我們要像其他州府一樣,緊閉城門,將他們拒之門外?即便是如此,他們已經來到郴州了,沒辦法進城,肯定也湧入各個村莊騷擾百姓,我們難道也要不管不顧?」
事情已經這樣了,再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安頓好這些難民,儘可能的讓他們別鬧事兒,只要渡過這段時間,最遲明年開春,他們就能迎來新生。
「我不是···」
「大人,二爺來了。」
男人話未說完,一個衙差從外面跑了進來,與此同時,魏承毅夫婦已經帶著兩個近衛自己進來了。
「二爺,夫人,你們回來了。」
看到他們,謝宴之暗暗鬆了口氣,起身迎了上去。
「參見二爺,夫人!」
府衙里早已全都是他們自己人,看到他們,眾人不約而同的起身行禮。
「諸位免禮!」
若有似無的點點頭,魏承毅拂手示意他們起身,轉而直接問道:「外面那麼多難民是怎麼回事?」
「我們先坐下再說吧。」
說到這個,謝宴之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帶著他們去了偏廳:「這事兒是那些糧商和富戶搞出來的,他們在外面到處宣傳,說郴州沒有受災,有大量的糧食安頓難民,表面上說官府仁義,絕對不會棄難民於不顧,實則卻是將我們陷入了必須接手所有難民的深淵中,三天前,每日湧入的難民就破萬了,大同縣,大元縣,大安縣,大名縣,大棚縣和大成縣已經分別陸陸續續的安插了兩萬餘人,再這樣下去,只能把難民安插進最靠近邊陲的大平縣,大林縣和大豐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