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會一直催促姜恬和系統聯繫。
但現在……解北視線移到槐樹樹幹,後面露出一隻在不斷活動的鴨翅,時不時還現出一隻鴨掌。
看來是難產了。
杜華東大喊大叫幾分鐘缺氧後,現在也已經安靜下來,瘋瘋癲癲的縮在牆角里,嘴裡聽不清在嘟囔什麼,雙手雙腳被繩子綁住不能活動,王爺和解北在邊上守著。
只要他稍有一點動靜,王爺立刻站起沖他汪汪叫,威脅他。
看了眼時間,袁朗與他共享的位置越來越近,解北揚聲喊:「姜恬?」
對面很快接道:「在。」
姜恬磨磨蹭蹭的出來,樹下的泥土地都被她跺腳跺的都翻出了新土,她還是沒半分感覺,反倒是菊花越來越疼。
現在進化成了一走路就疼,她剛還在糾結怎麼跟解北說,結果就被叫了出來。
她吞吞吐吐的,「再、再用力我就要拉粑粑了……」
「沒事,回家再說。」事出反常必有蹊蹺。
姜恬借著跳上王爺背的力鑽到解北懷裡,沮喪道:「我又困了。」
解北心思微動,摸摸她的鴨臉,溫聲:「別睡。」
她不問原因,乖乖聽下。
姜恬目光落在縮在牆角衣服襤褸蹭滿灰塵的杜華東身上,扭頭哼了一聲。
杜華東沉浸在自己的恐懼世界和即將要被抓的慌亂中,並沒注意到這隻小鴨子對他深刻的敵意。
「解北。」袁朗人未到聲先到,身後稀拉稀拉跟上幾個全副武裝的警員,剩下的人都被留在現場疏散群眾。
解北把地上杜華東拉起,鬆開繩子遞給袁朗,「拜託你們了。」
抓捕歸案,最後一步了。
身後幾個警員上前按住他肩膀,雙手向後折起,袁朗從兜里掏出手銬,直到扣上的那一刻,在場的眾人才鬆口氣。
知情人員都知道這場行動的重要性,早早的他們就得到了內線和偵查的消息,前來蹲守勘地,前期做了很多準備,只是因著這場馬拉松的意外推遲半小時讓他們措手不及,只能啟動緊急預案,不過叫人群撤離時已經來不及。
出動了這麼多人員,只有一個目的,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幸而還有他這靠譜的大兄弟在。
袁朗朝他敬了個禮,伸出右手,「謝謝兄弟了,這個案件處理完了請你吃飯。」
解北換了只手讓姜恬坐在另一個胳膊上,回握,沒說話。
他需要儘快回家和姜恬商量後續事宜。
袁朗忽然拉進距離,低聲在他耳邊說道:「上級已經在對接了,期待你的到來。」
姜恬和他們離得近,他的話一字不漏的進入她耳中。
說完,袁朗後退一步,朝他敬了個禮,「人我們就帶走了,有疑問隨時找我。」
姜恬鴨翅尖戳戳解北抱著她的手臂,大約猜出來個七八分,「不是結案了嗎?為什麼你還要參與。」
解北低眸看她一眼,捂住她的眼睛,「小鴨子別打聽那麼多事,現在你的任務就是把系統叫出。」
她對他有事瞞著自己的行為很不滿,扒拉開他的手。
「汪汪。」王爺對於他們又私密說悄悄話的舉動提出警告。
袁朗交代完了事,比了個手勢示意大家撤退,警車太大,進不來小巷,只能停在路邊,往外邊走還需要一段路。
解北拉著王爺的繩子也往外走。
滴答滴答——
天空在此時落下幾滴雨,姜恬抬頭,一滴雨點正好濺入她的睫毛上,她低回頭揉揉眼。
第一滴與好似烏雲降下的第一聲信號,緊接著,耳邊不斷傳來雨滴落在樹上地下房子上不同的聲音。
在安靜無人的小巷子裡亦加明顯,雨下的很急,僅兩步路就下大了起來。
解北護住姜恬的頭,可並沒什麼作用,風徐徐的吹著,吹動細如髮絲但是輕小又密集的雨滴,打在她乾燥的羽毛上。
不一會,柔順的毛髮濕潤的打結貼到一起,她愈加不適。
可憐王爺只有自己抖身子撇雨的份,勉強跟上他們的腳步。
雨越下越緊,袁朗抬手擋雨回頭道:「雨這麼大,我找人開車送你回去。」
解北並未拒絕,姜恬身子虛弱,不能淋太長時間的雨。
拐過最後一條彎,警車就在前面等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移動。
流通開的行人斷斷續續路過,在警戒線外遠遠觀望一眼,但也不敢多瞅,急匆匆的繼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