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兩人的呼吸聲此起彼伏,彼此好像在水裡進行了一場無聲的憋氣比賽,重出水面的那刻,大家都在不停呼吸新鮮空氣。
明明什麼都沒做,卻像是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戰鬥。
周尤其實也很害羞,可是察覺到身下的男生比她還緊張、激動,周尤突然有點得意。
她壓下那些羞澀,故作鎮定地抬起腦袋,摟緊男生的脖子,慢慢從對方的下巴吻到的嘴角。
畢竟是新手,經驗並不足。周尤的嘴唇貼到男生的嘴角就不知道怎麼操作了。
她腦子裡想著影視劇、小說里寫的畫面,試探地含住程禮柔軟的下唇,像含果凍似地舔了幾下,周尤不得勁地伸出舌頭,想要鑽進對方的口腔。
周尤試探地伸出舌頭那刻,程禮的脊背驟然挺直,搭在周尤腰上的那隻手也驟然收緊。
對方的反應給了周尤足夠的自信和信號,周尤的動作慢慢放肆起來。
嘴唇慢慢往上移,從對方飽滿的額頭、挺拔的鼻樑一路吻回嘴角,來回四五次,男生終於按捺不住,另一隻搭在座椅扶手的手緊扣住周尤的後腦勺,不管不顧地親了上來。
黑暗中,吸吮果凍的聲音異常明顯,聽得周尤面紅耳赤。
令人窒息的吻終於結束時,周尤的手準確無誤地抓住男生落在她腰間的手,而後湊到男生的耳邊,輕聲詢問:「你想不想看看我現在的心臟跳得有多快?」
沒等程禮反應,周尤將他的手準確無誤地放在自己的心臟上。
程禮觸碰到那團柔軟的水球時,渾身驟然繃成了一條直線。
周尤還在耳邊不停蠱惑,讓他抓兩下試試。
程禮當時腦子都亂了,他的手無意識地動了幾下。
那感覺怎麼說呢?像在揉捏柔軟的麵團,可以隨意地捏造出各種形狀,最後總會回到原有的樣貌。
那是第一次,程禮嘗到了「禁忌」的味道,後來他總
是做夢,夢到那一幕。
以至於他倆分崩離析那麼多年,他依舊無法忘懷。
所以當他得知,她跟其他人談戀愛後,他狠下心切斷所有聯繫方式,不願意看到她在別人懷裡撒嬌求吻的畫面。
—
周尤這個澡洗了快兩個小時。倒不是她故意磨蹭,實在是她考慮的東西太多了。
她將自己從頭到腳、從裡到外洗了個徹底,洗完還敷了面膜、塗了身體乳,最後吹乾頭髮還不忘擠兩泵精油抹在發尾。
一切做完,她還蹲在馬桶上將腳趾頭剪得乾乾淨淨。
檢查完畢後,周尤終於放心地走出洗手間。
出來發現程禮坐在客廳看電視,看的是她之前追的那部綜藝。
瞥見周尤從洗手間出來,程禮放下遙控器,站起身自然而然地走到她面前,從上到下掃視一圈,最後問:「洗完了?」
周尤輕輕點頭,「洗好了。你要洗嗎?」
程禮嗯了聲,表示要洗。
周尤想起什麼,連忙提醒:「地上還有頭髮沒弄乾淨,你等等我。」
沒等周尤動身,程禮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說:「我來弄,你坐著休息會。」
周尤張了張嘴,想要拒絕卻見男人已經走進了洗手間。
見狀,周尤只好作罷。
周尤拿捏不准洗澡之後要幹嘛,她又擔心程禮有話要說,便沒向往常那樣進臥室躺著玩手機,而是坐在沙發上繼續追綜藝。
程禮的速度跟她比起來顯然快很多,進洗手間不到半個小時就出來了。
洗完澡,他穿了套條紋狀的棉質家居服。
頭髮沒來得及吹乾,濕漉漉地貼在頭皮還在往下滴水,整個人看起來多了幾分慵懶感,又藏著幾分隨意。
怎麼說,有點人夫感。
周尤很難不被吸引。
她不動聲色地瞄了幾眼緩緩走近的男人,故作鎮定道:「……你不吹頭髮嗎?」
程禮看她一眼,徑直走到她旁邊的位置坐下,說:「沒找到吹風。」
周尤啊了聲,聞言站起身,準備去給他找吹風機:「就在盥洗池下面的柜子里啊,我去——」
話音未落,周尤的手腕便被男人牢牢攥住。周尤動作一僵,扭頭不自然地看向男人。
男人神色自若地將周尤拉到懷裡,雙手圈住她的身體,下巴擱在她的肩頭,聲線繾綣道:「很快就幹了,不用吹。」
周尤坐在他懷裡,肢體僵硬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
她抿了抿嘴唇,緊張道:「你怎麼了?」
程禮沒跟她說他剛剛想起了高中的事兒,他環住周尤的腰肢,下巴蹭了蹭她的脖頸,神情倦怠道:「有點累,我靠會兒。」
周尤還以為他是工作太辛苦了,便沒再排斥。
她靜靜坐了會兒,出聲詢問:「創業很辛苦嗎?」
程禮也沒瞞她,簡單說了兩句:「公司剛起步,很多事兒要做,我後面可能要經常出差。」
「最近是我的假期,所以空閒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