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想分神想想這莫名其妙的強制任務,但他一分心,系統就提醒他要專注,並且不停地重複提醒,十分聒噪,直到應津亭不再走神。
應津亭看著手裡這本十五年前他就倒背如流的啟蒙書籍,實在不知道要如何才算專注。
靖安侯府中,雲清曉又開始頭疼了。
這會兒剛有針扎的感覺,他就連忙合上了書,然後揉了揉太陽穴,接著打了個斯斯文文的哈欠,放棄掙扎道:「狂風暴雨天,適合做個野性的夢,我困了,快把床給鋪好吧!」
回到寢臥,雲清曉陷在柔軟的被子裡,風雨聲透過關好的門窗溫和地打進來,便是偶爾有驚雷聲也顯得遠遠的,只是在為雲二少爺的安眠做馬前卒。
雲清曉這邊倒頭就睡,應津亭那邊無語地踐行著看完整本《論語》的「豪言壯語」。
雖然倒背如流,但為了讓系統閉嘴以及恢復行動自由,應津亭只能強迫自己一個字一個字地看過去,最後給自己看得格外平和,除了想殺人之外一切都好。
完成任務,合上書,應津亭語氣很好地問系統:【我能看看那個口出狂言都不會出點有志氣的病秧子是怎麼執行目標的嗎?】
系統理解了下,然後有點短路:【抱歉,請宿主重新輸入指令,指令務必清晰。】
應津亭:【……那個說今天要看完整本《論語》的病秧子,我要看看他怎麼做的。】
系統:【宿主想要回放自己完成日程計劃的過程嗎?好的,這部分留有存檔,調取回放中,宿主需要倍速嗎?】
應津亭不太確定「倍速」的具體意思,於是沒吭聲,腦子裡接收著系統給的信息。
果不其然,系統給他看的是那個病秧子公子哥的畫面。
雖然仍然不清楚系統的來歷和成因,但應津亭揣測著這中間怕是出了什麼紕漏,讓這系統把他和病秧子公子哥綁到了一起,那公子哥說的話,卻要他這邊來執行。
也不知道那病秧子自己有沒有被強制執行……
——沒有。
應津亭看了會兒系統給的畫面,然後神情冷肅地得出結論。
系統應該是以他這邊完成任務的時間段,給到的病秧子公子哥那邊剛才經歷過的畫面。
那公子哥沒看一會兒書就開始喊頭疼,聽丫鬟小廝的對話還有公子哥的反應,大概是裝的。裝頭疼被拆穿後,病秧子公子哥又看了沒一會兒,就徹底不裝了——竟是直接睡覺去了!
那大放厥詞的公子哥鬆快得倒頭就睡,反倒他這個遭受了莫名牽連的無辜人捏著鼻子履行誓言。
應津亭木然地回憶著從畫面里搜羅出來的關鍵——
幼年時便請得動太醫,幾年前入學國子監,有狐朋狗友的自詡紈絝,體弱,近段時間還失憶過,臥房的屏風上有題字,落款是溫玉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