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霜:「……可您進了宮怎麼出來啊?」
雲清曉不慌不忙:「船到橋頭自然直,會有辦法的!」
回到了靖安侯府,老管家看到二少爺這麼快就從國子監逃課回來了,正想唉聲嘆氣感慨一番,就得知了雲清曉馬上要進宮當御前侍衛的事,連忙哀愁一收、魂飛膽顫。
應津亭和他的馬車只等在靖安侯府外,倒沒有跟著進來,所以老管家有機會直言:「二少爺,可不能去啊!」
雲清曉愣了下:「這……難道咱們這陛下身邊真是阿鼻地獄?」
老管家嘆氣:「唉!二少爺,您不了解朝廷里的事,怕是想得太簡單了。」
據老管家所說,現在的皇帝應津亭是平德皇帝的九皇子,五歲時被送往南穎為質,一待就是十五年。
去年年底平德皇帝病危,應津亭這個在外的質子想藉機回國,奈何南穎那邊不放人,遞了摺子回大宛,大宛這邊也沒說得上話的人在意這個九皇子,所以直到平德皇帝駕崩,應津亭這個九皇子都沒能從南穎回來。
平德皇帝駕崩後,他的五皇子應淇青在今年年初登基,登基後乾的第一批事裡就有向南穎要人、讓應津亭名正言順回了大宛。
而懷帝應淇青只在龍椅上坐了兩個月就暴斃而亡,接著三月初三——正好是雲清曉磕到了腦袋人事不省,醒來後卻失憶了那天——剛回國不久的應津亭就在攝政王秦椒的扶持下登基了。
「這樣說起來,他的確不像是個簡單人物。」雲清曉興致勃勃地跟老管家討論,「能讓攝政王選擇扶持他,那要麼他性格好拿捏,要麼他足夠聰明想辦法讓攝政王選擇了他。」
「如果咱們如今這位陛下是個蠢的,那他運氣一定很不錯,憑運氣熬過了為質的十五年,然後憑虛無縹緲的親緣和運氣回了大宛,再正巧碰上懷帝沒了,他們的爹平德皇帝就剩下懷帝和當今聖上兩個皇子,懷帝雖然留有子嗣但還是嬰兒實在太小,話語權更大的攝政王就選擇了推當今聖上登基……」
老管家嘆氣:「若當今聖上是個靠運氣的,今日又怎麼會無端端出現在國子監,還點了二少爺您去君側?哪有那麼多『正巧』啊!可二少爺您是昨日才決定今日要去國子監,不到今日您自己都說不準到底會不會去,若說陛下今日去國子監就是奔著靖安侯府的二少爺您來的,似乎也不太說得通,興許是本來另有人選,但正巧二少爺您在那兒,陛下覺得您更合適,便改了主意?」
雲清曉聞言想嘆氣:「我難得想上進一回,沒這麼倒霉吧!」
「不論如何,還是不去為好,老太君和大少爺都說過,咱們侯府本就人丁單薄,莫要再摻和朝中麻煩。當今陛下本身就是個說不準的謎團,秦王攝政近四十年……說句大不敬的,秦王這些年才是大宛的真皇帝,您進了宮,怕糾纏進了中間不好脫身啊。」老管家道。
可事到如今,應津亭人就在侯府外面等著,就算他目前還是個沒實權的皇帝,也不說將來如何吧,那反正他現在至少也是個皇帝,不便得罪得太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