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頗為向善地說:「話也不能這麼說,畢竟最後還是本王同意的,且增設那桌案那般明顯,稍一動腦不難想到雲二少爺會坐哪裡——放張桌子這麼件小事都要本王抉擇,難怪本王這兩年越發覺得自己老了。」
近侍沒有回應老不老的話,只道:「也是,陛下從前在南穎為質,應當沒機會豢養暗衛,且他沒有理由派人當眾刺殺雲清曉。」
秦王仰頭看天,突然又重提了三歲的應棠棣:「懷帝駕崩之後,本王是因著什麼選擇了扶持當今陛下登基,而不是順勢扶持懷帝留下的棠棣呢……想起來了,棠棣這孩子是好,乖巧伶俐,有聰明相,只是可惜天生右手殘廢,是個富貴王爺的命啊。」
近侍微微一愣,然後點頭:「是。」
……
雲清曉回到闊別小半個月的靖安侯府,看哪都覺得親切,拜見了祖母,吃了一口甜粽一口咸粽,然後就膩得再也吃不下,灌了兩杯清水,回了其雱院被劍霜和劍刃熱絡地環繞著。
雲清曉還從宮裡拿回來了一幅畫卷,正是應津亭給他當模特許他畫的那幅。他把畫展開給劍霜和劍刃看,收穫了滿滿的驚訝和誇讚。
得知雲清曉第二天又要去宮裡,劍霜和劍刃難以置信。
「還去啊……我怎麼覺得那宮裡還沒咱們府里安全呢……」
「就是啊,少爺在府里安安生生長大,去宮裡才幾天啊都沾上殺手了,幸好少爺福大命大!」
雲清曉心想,哪裡是他福大命大,是有人代他受了罪。
這樣一想,雲清曉回家的高興也淡了些,他收拾了畫卷讓劍霜拿去書房收好,早早睡下了。
翌日一早,五月初六,雲清曉帶上了些夏天的衣物,重新進了宮。
這回比上回少了點新鮮感,但多了點自願。
而應津亭看到這樣的雲清曉,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在那乾淨眼神的襯托下又顯黑了幾分。
「陛下,您肩膀上的傷怎麼樣了?」雲清曉關心道。
應津亭想起來,哦,他傷還沒好呢。
於是他虛弱地看著雲清曉,說:「還好。你居然真的回來了,朕有些意外。」
雲清曉理所當然道:「臣昨晚出宮前便說了會回來的,自然說話算話,陛下為了救臣受了傷,臣不是那麼不記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