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寂靜,雲清曉也很快陷入了沉睡。
但他這晚難得做了個夢,夢裡有隻獅子一直追著他跑,跟某支急支糖漿GG里的豹子似的,雲清曉在夢裡也體力不怎麼樣,很快就只能累得原地坐下,問獅子幹嘛追他。
獅子張口,沒說話,直接嗷嗚一嘴把他腦袋咬住了,雲清曉大驚,趕忙推開了獅子,把自己的腦袋從獅子口中拔出來。
而獅子居然也沒阻止,只是一臉悲戚地瞧著他,說它們獅子一族有個詛咒,如果沒有願意主動獻祭頭顱的人類,那它們就會吐血而亡。
說完了,獅子就開始往外吐血,水龍頭似的嘩啦啦的,只是水質不太好,烏漆嘛黑一地,血跡蔓延到雲清曉腳下,他連忙躲開,然後不知道怎麼踩空了。
接著夢散了,人醒了。
雲清曉盯著客棧破敗的房頂,第一次想要訴諸武力揍點什麼。
應津亭這個混蛋嚇得他夢裡都不安生!
話說都吐血了,不看大夫真的沒事嗎?
管他呢,應津亭自己都說沒事。
雲清曉翻了翻身,身側應津亭也正巧睜開了眼,兩人一對視,雲清曉瞪了應津亭一眼。
一夜好眠所以心情大好的應津亭:「……」
他連個眼神都沒來得及做,應該還沒來得及得罪這小少爺吧?
兩人起床之後,因為地上的血跡實在顯眼,送水來的店家一看就叫喚出聲,應津亭吐血這件事沒瞞住,也沒什麼可特意瞞的,反正問就是過去傷了底子、現在吐個血不足為奇。
其他人知道應津亭的身份,也就知道他說的「過去」是指南穎為質時期,於是都沒再刨根究底,只讓隨行的大夫望聞問切了一番。
唯有孫莫學既不知道應津亭底細,又長了張口吐芬芳的嘴。
「雲二少爺,不是說你這西席先生是讀書人嗎,怎麼過去還幹過見血的勾當啊,這是正經讀書人嗎?我看你還是悠著點玩吧,搞出人命來也不好交代嘛!」孫莫學張嘴咧咧。
雲清曉:「……」
其他人笑不出來或是不敢笑,但應津亭自己笑出來了。
雲清曉又瞪他一眼。
然後感覺再這麼瞪下去,他的眼睛要成銅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