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津亭不緊不慢地頷首:「好,那我就賭他會。不過我們不用緊張,就算他真的打算像你說的這麼喪心病狂,也不用怕,反正你們家的靖節軍對上秦王的萬杉軍,不至於落了下風。」
之前雲清寒帶著靖節軍戍守鶴城,三年期滿後因為調任未下,所以絕大部分靖節軍繼續留在了鶴城,雲清寒只帶著小部分兵馬回長陵述職卸任。
前段時間有關鶴城新駐軍和靖節軍的調動總算定下了,而雲清寒在其中渾水摸魚,不知不覺調動了和萬杉軍人數相當的靖節軍北上回到長陵——托大宛重文輕武國策執行深入人心的福,以及秦王這段時間的確分身乏術,不然調動不會這麼順利地不打草驚蛇。
……
應津亭十分愉悅地帶著賭約回了宮。
沒馬上回琅玕殿,他直接去了風露宮——他的生母宋太妃的宮苑。
應津亭剛登基時,宋太妃裝瘋症比較賣力,後來大概是看應津亭是真沒打算理會她、殺了她,她就慢慢又恢復了從前那樣「沉默寡言,終日恍惚」的瘋症狀態,裝起來輕鬆不少。
現在突然看到應津亭過來,宋太妃一時不適應,遲鈍過後還沒來得及接著裝,就被應津亭打斷了。
「母妃,我來與你談個交易,若你辦成,事後我可以給你太后的名分,讓你移居景華宮,不用繼續待在這宮裡裝瘋賣傻,你想清楚要不要談再開口,我不想浪費時間與你周旋。」應津亭平靜道。
宋太妃微微啟唇,又遲疑地閉上了。
片刻後,應津亭轉身要走,宋太妃這才著急,連忙說:「好!你說,你要我做什麼?」
……
臘月初一,皇帝壽辰,夜宴設於羅浮池邊。
文武百官、宗親世家皆攜家眷出席。
先帝妃嬪們也自景華宮趕來——不出意外的話,這會是她們能參加的最後一次盛大宮宴,畢竟新帝登基頭年出來走走便也罷了,視作對新帝的認可和尊崇,往後得避風頭了。
宴飲人數過多,向來承辦宮宴的紫薇殿安排不開,索性秦王做主,把筵席設在了羅浮池邊。而宮中這羅浮池雖然位於戶外,卻因池水乃活水溫泉,且筵席是安置在繞池的廊亭下、並非完全沒有遮擋,所以即便天上飄著雪,大多人也並不會覺得冷,喝點酒了甚至還會覺得熱起來。
不過雲清曉體弱,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手都不想伸出來一點:「雖然有熱水蒸著,但就這天氣,菜端上來還是要不了一刻鐘就能涼透,還怎麼吃……」
雲清寒失笑:「就你還能想著吃。」
雲清曉挑眉:「哪有,藺采樊他們也都想著吃呢,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