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書禮「啊」了一聲:「還能這樣。」他頗為煩憂地撓了撓頭:「可等咱們回了京城,我從哪裡變一個吳卿卿出來呢。」
他小心翼翼抬頭覷魏延:「那個……我要是為此真納個侍……」
魏延沒等他說完,臉就一黑:「你休想。」
「任他是失蹤了還是死了都行。上窮碧落,下落黃泉,你都只能有一個夫君。」
「你可快閉嘴吧。」俞書禮捂住他的嘴,罵罵咧咧:「見過咒別人的,沒見過連自己也咒的。」
魏延舌尖碰了碰他的指尖,低笑了一聲。「終於得償所願了,我高興,怎麼說都成,百無禁忌。」
俞書禮「嘶」了一聲,扭捏地推了推他:「我以後會努力控制一下自己散發的魅力,你也努力控制一下喜歡我的感覺。」
第45章
喜宴的熱度沒能持續多久, 停駐的大梁軍被迫再次啟程。
這次的目的,是搗毀西昭的軍備,讓其短期內不敢再犯。
俞書禮帶領西北軍沖在最前面, 在陳黎的指揮下,把敵方往那些刁鑽地勢領, 再聯合包抄,把西昭的逃兵打的丟盔棄甲、落荒而逃。
陳黎此人,在刺殺方面沒腦子、一根筋,在作戰上倒是總能出奇制勝。幾次的人造雪崩讓大梁軍這邊不費一兵一卒就再次前進數十里。
這日已經到了深山裡, 冬雪覆蓋著植被,俞書禮下令停軍紮營。
陳黎搓著手摸進俞書禮的營帳, 鑽到炭盆前取暖。
俞書禮把戰報看完,側頭嫌棄地踢了他兩腳:「你自己沒有營帳嗎?總是跑我這裡來幹嘛?」
陳黎抱怨道:「這不是你這兒用的炭是最好的嗎?!我那個老有味兒,嗆的很。」
俞書禮:「胡扯!炭用的都是一樣的,哪裡會有誰好誰壞的道理?」
「你就算不信我,也得信我這刁鑽的少爺病……」陳黎道:「真不同, 你這可是最最上好的銀絲炭。」
俞書禮走過來, 挑了火鉗撥了撥炭,炭盆發出「嗶啵」一聲, 火星子濺了些出來。
他略微沉思了一下, 問:「我的營帳,是誰鋪設的?」
陳黎努努嘴:「能給你安排這樣貴的東西,想必就是你家那位安排的唄。」
「叫鍾年過來。」俞書禮朝外面道。
隔了許久,鍾年才借著夜色, 哆嗦著身子走了進來。「小將軍,你找我?」
「我帳內的銀絲炭誰安排的?」
「哦,這個啊。」鍾年笑道:「還能有誰?那位不是捐了錢款麼?劉法算①說, 您的開銷另外走那位的帳,不算在咱們軍營支出裡頭。」
陳黎「嘶」了一聲:「傍上了大款真了不得。」他轉頭羨慕地看向鍾年:「我也捐錢,我可以申請把我營帳的炭也換了麼?」
鍾年抱歉地搖了搖頭:「恐怕不行。」
「為什麼?!」陳黎瞪大眼睛:「你們這是厚此薄彼!」
「你誤會了。」鍾年解釋道:「這些銀絲炭是那位特地長途送來的,只有這些量,用完就沒了,光是小將軍都不夠用。」
陳黎沒上過戰場打過仗,自然也沒吃過什麼苦頭,他感嘆道:「這年頭,連個炭都是緊俏貨?!」
「行了。」俞書禮打斷他們對話,吩咐鍾年:「把剩餘的銀絲炭和大伙兒都分一分,能分到多少是多少,不拘如何,到底算個心意,萬萬沒有我一人獨占的道理。」
「嘖,那位這樣明目張胆偏愛你,而你……」陳黎露出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俞書禮不為所動:「大丈夫,身在軍營,自然當與將士們同甘共苦、共進退,哪有我一人享福的道理?!」
陳黎眨眼:「你……這是在怪魏丞相不懂你?」他上下打量俞書禮:「奇哉怪哉,你們觀念差別如此之大,這樣你還同他成婚?」
俞書禮嘆了口氣:「我同他的關係不是你想的那樣……」
鍾年嘴角抽搐了一下,表情仿佛在說:都睡一張床了,還能是哪樣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