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什麼娃娃親對象,」王早星臉上掛著不屑,盯著原晢說:「就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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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奇怪,原晢一直都很擔心曾經的娃娃親劣跡被人揭發,或成為談資,或淪為笑柄。
可現在有人想要以此來威脅他,他突然就不介意了。
誰還沒個娃娃親呢?
如果這段陳年舊事被公開,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學校那個小樹洞估計會直接爆炸。
伺服器肯定要崩。
還挺讓人期待的。原晢心說。
會不會產生其他惡果不清楚,他也不是始作俑者,沒什麼好擔心的。
反正那個姓裘的肯定高興。
「你沒有娃娃親麼?」原晢反問。
「啊……啊?」王早星明顯愣了一下,而後略顯尷尬地笑了笑:「我家這種小門小戶的……」
儘管結果不如預期,王早星也沒有放棄,他立刻換了副較為友善的嘴臉,字正腔圓地開啟勸誡模式:「我也沒什麼其他意思,我就是想來提醒你一下,這樣下去肯定會影響學習。」
「不會影響我學習。」原晢說。
「學霸,你誤會了,我真的沒有惡意。」王早星強調,「我知道他們肯定和你說了不少我的壞話,就因為我從小成績好不和這群瘋狗走一道,什麼屎盆子都喜歡扣我頭上,但我這人敢做敢當,做過的事情我肯定認,至於其他的,反正我說了也沒人信,清者自清咯。」
「我也是想和你交這個朋友,才來跟你說這些話的。」
「我看得出裘時在追你,但你應該不是吧?」王早星嘖了幾聲,滿臉厭惡:「你以前接觸過那類人嗎,男同很噁心的,很多情況完全超乎認知,他爸就那渾樣,基因就那麼爛,你說生出來的東西能好到哪兒去。」
「大家可能是年紀小不記事,也可能是收了太多好處所以懶得計較,反正有吃有喝的,違心捧場幾句也無所謂。」王早星說。
「以前在街上根本沒人理他。」
「他爸之所以會出車禍,就是嗑藥嗑嗨了,根本沒有什麼其他原因,大晚上的發瘋一樣在市區飆車,直接被路過的泥頭車收了,就是這麼簡單。」
「都是塞了錢才把問題處理乾淨,大家都心知肚明。」
王早星上上下下地把原晢打量了一番,似乎在尋找比較委婉的說辭,「嘖,反正這種有錢人身上都一堆髒病,自以為能通天就使勁作,一不小心就把自己作死了,也是活該。」
「可那種病是會遺傳的啊,誰知道傳了多少,要不然為什麼大夏天的也要穿長袖?」
「肯定是想遮點什麼唄。」
「原晢,我是真把你當朋友才和你說這些的。」王早星再次強調,「不管你們現在是什麼關係,我衷心建議你離他遠一點。」
「越遠越安全。」
第27章
校運會之後, 那個姓裘的明顯沒有那麼愛學習了。
雖然兩人還是分床睡,但隨著石膏手的解凍日期逐漸逼近,原晢被騷擾的次數可謂是與日俱增, 裘某的犯罪程度時不時還能連跳幾級。
三分鐘的學習熱度也很快遭了報應。
一頓操作猛如虎, 排名進步二百五。
由於起點太低, 裘某猛飆一路還是沒能成功擠進三位數排名, 這兩天情緒明顯低落了不少。
可瘟神就是瘟神, 情緒再低落也能自我和解, 明明沒有達到獎勵標準,卻還是一言不合就要親親求抱抱, 美其名曰額度預支,原晢自然沒空搭理他。
他還有點事兒沒想明白。
王早星的暗示已經很明顯了,但原晢腦子裡只反覆浮現那個最重要的問題——他和那個姓裘的, 現在到底算什麼關係?
親過了, 睡過了(名詞),然後呢?
總不能一開口就結婚吧?
他們是什麼關係?他們現在有關係嗎?
雖然確實定下了娃娃親, 但也不能這麼亂來吧?
別人是什麼步驟?
也是這麼一步登天嗎??
校運會期間的樹洞熱度被校方強行壓了下去, 德育處以保護學生為由安排了各種清道夫潛水, 一有苗頭直接就地斬殺。
熱鬧很快就散了。
加上新一輪月考的衝擊, 只有七秒記憶的莘莘學子大概已經忘了一周前自己在嗑什麼樂子, 對答案的各科帖子終於再次占據樹洞主頁, 求分若渴, 一如往常。
可原晢依舊每晚蹲在樹洞裡東張西望。
他一直在等。
等那段鮮少有人知道真相的娃娃親舊聞被公之於眾。
可別提什麼大動作了,王早星連個小動作都沒有, 原晢甚至都有些失望了。
這人明明被他油鹽不進的狀態氣走了,還放狠話說他一定會後悔的……怎麼這麼久都沒消息?
要不要好心提醒一下?
他這次都考回年級前十了,穩紮穩打地, 總能證明那個姓裘的不影響成績了吧?
怎麼沒人來證明一下他要怎麼後悔?什麼時候開始後悔?
原晢在月光下聞了聞放在枕邊的長袖衫,是校運會上陪伴他的那件,藏藍色的紋理中帶著熟悉的皂液香氣。
香香的,特別好聞。
終究是長袖衫扛下了所有。
少年忍不住嘴角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