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萊側臉看著程樾，笑了一下。程樾在桌上就摸了摸魏萊的手。
這一切，全都在章瑛子眼裡。
「既然樾子憐香惜玉，那你女朋友那份，你替了吧。」章瑛子臉上還是笑意盈盈。
或許是出於女人的直覺，魏萊怎麼都覺得，這笑暗藏著刀光劍影。
一旁的唐聿懷還好死不死的幫腔，「對啊，樾子，好久沒跟你痛痛快快喝頓酒了，今兒個怎麼也得喝美了。你今天跟我喝美了，我帶的那幫人就不為難你的人了。」
「老唐，這是學著「挾天子以令諸侯」了？」程樾確實很久沒喝酒了，今晚陪發小，又有喜事，並不排斥。
氣氛很快熱絡起來。聊天的切點是周子楓。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誰不來說誰。
「周子楓到底還是跟柯藍成了啊，之前的鶯鶯燕燕也成了過眼雲煙了。這家族聯姻對咱們這些人來說，都抗拒不了吧。」章瑛子看似在聊八卦，魏萊聽著卻很難受，這明顯意有所指啊。
程樾很自然的握住魏萊的手，輕輕摩挲著說，「現在什麼了，還搞這一套。子楓跟柯藍那也是柯藍一直不理他，他心裡可都是柯藍啊。」
「這倒是，我記得哪年來著，柯藍有人追，周子楓不分青紅皂白把那小伙胖揍一頓。結果，揍錯人了。柯藍好幾個月沒理他。」唐聿懷補充說著。
章瑛子的臉色，不太自然。
程樾也看出來了，換了個話題，三人繼續喝著。魏萊埋頭乾飯。
一杯接一杯，從兒女情長聊到家國天下。
魏萊發現，章瑛子真的是個幹大事兒的女孩子。講起部隊，講起時局，講起政策，門門是道，跟剛才說那些話的樣子，完全不同。
是啊，程樾的髮小，又有哪個是等閒之輩呢？
臨走的時候，唐聿懷還給程樾遞了煙，程樾接了。
這是魏萊第一次看程樾抽菸。煙，夾在骨節分明的手指之間，他的手隨意地搭在膝蓋上，坐姿略顯慵懶，卻又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隨性。
好像，這才是真的他。魏萊一瞬間有些失落，失落自己沒參與他的人生很多年。
章瑛子喝得明顯有點站不穩了，「樾子，盡地主之誼你也得送送我唄。」
程樾指了指自己，「我還得我媳婦兒送，你有人送。」說罷，給了唐聿懷一個眼神。
「瑛子，你喝多了，咱今兒還不回呢。就跟這兒住了。」說著，唐聿懷攙著瑛子，往房間走。
程樾則摟著魏萊下電梯。
程樾和魏萊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章瑛子逐漸站穩了身體。
「瑛子，我說你別過來了，非跟著過來。」唐聿懷知道章瑛子沒醉，她可有個外號「千杯不醉。」
「我只想親眼看看，他喜歡的人究竟是什麼樣子。親眼看到了，我也就死心了。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孩兒，韓阿姨能接受嗎？」章瑛子雙眼像是蒙了一層水霧，酒店的走廊也不太清晰了。
「看清了就放手吧，你跟樾子本就沒什麼。他的事兒，你別惦記了。」唐聿懷伸手去扶章瑛子，想讓她回房間睡覺。
「聿懷，明天早上我就回了，局裡有事兒，幫我跟他說一聲。」章瑛子說罷就進了房間。
唐聿懷嘆口氣，進了隔壁房間。今兒自己幹個什麼事兒啊，就是殘忍忍的讓瑛子看清現實。
瑛子喜歡程樾多年，他當兵，她也當兵，他轉業，她也轉業。可是造化弄人，程樾一直沒有任何響應，突然，他就戀愛了。消息還是章瑛子的媽媽告訴她的，韓姨聊天時候說漏嘴的。
「這樣可以嗎？」魏萊指的是把唐聿懷跟章瑛子放在酒店。
「可以，沒事兒。」程樾把頭附在魏萊頸間，呼吸聲瞬間清晰起來。「寶寶，要不要一個獨特的親親？」
「啊？」魏萊還沒來得及消化他的意思，程樾一手攬住魏萊的纖細腰肢，一手托住她的後腦，帶著菸草味的雙唇急切地壓向魏萊。
車上，程樾閉著眼睛，雙頰酡紅。今晚沒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