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樣就會有一個致命的漏洞,其他魔族見青幽失利,是不是就會倒戈夜煞,那到時候,魔尊要對付的就不止一個夜煞。
秦什自詡作為一個忠心的狗腿子,做事定要想得全面,做得細心。
於是又接著道:「可若是夜煞暗地裡耍了陰詭手段,青幽避之不及陷入泥淖,尊上能幫則好,畢竟若青幽真的覆滅,夜煞沒了牽制便要更加肆無忌憚了。」
秦什說了一堆,可魔尊卻沒有一點反應,他正欲抬眸瞥一眼魔尊的神情,只見魔尊從一旁拿出紙筆,秦什下意識蹲下取出硯台和墨條擺在案上,問道:「尊上要寫信?」
蒼戮輕輕揚起下頜,道:「不是,你寫。」
「我?」秦什眉頭上挑,手指不自覺地指向自己,「尊上要小的寫什麼?小的字跡潦草,怕污了尊上的眼睛。」
「你今日所言,一字不落寫下來。」
要不是實力差距過大,秦什真想摸一下魔尊的腦袋,也沒人跟他說魔尊是條金魚轉世啊,不至於這幾句話都記不住吧。
「是!」
吐槽歸吐槽,還好秦什穿進來之前也是練過幾手毛筆字的,他立即坐下,一旁的魔尊竟替他磨起了墨來,不過秦什一心斟酌用詞,倒也忘了禮數。
好一會兒。
紙上墨點輕重不一,不過好歹也是寫完了。
秦什將筆放置一旁,又輕輕對著紙面吹了幾下,試圖讓墨水快些干。
這個舉動落入一旁的魔尊眼裡,眼眸愈發深沉了起來。
「好了,尊上,您看這怎麼樣?」秦什樂呵呵問道。
不是秦什自謙,他的字跡確實潦草,下筆力度沒個輕重,有些筆畫該細的地方卻格外的粗。
然而,魔尊拿著紙張看了許久。
秦什剛想給自己辯駁兩句:「尊上......」
「寫得很好。」蒼戮道。
秦什眼眸一亮,可自己的字跡怎麼樣他心裡還是有點數的,「謝尊上謬讚。」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了吵雜聲,似乎是兩個人吵起來了。
「墨諶殿下,婧瑄殿下!」
殿外守衛聲音在兩人的吵鬧聲中尤為凸出。
「嚇我一跳,那麼大聲幹什麼。」
吵鬧聲停了下來,一道清婉悅麗的聲音從殿外傳來。
聽到殿外有人的聲音,秦什趕緊回到一旁站著。
「參見尊上。」
「參見尊上!」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都想壓對方一頭,誰也不讓誰。
「賜座。」蒼戮將手上的紙折好,和堆在一旁的帖子放到一起,帖子下似乎壓著好些這樣折好的紙張,秦什頓悟,原來魔尊不止眼神不好,記憶力也不行。
「謝尊上。」
「謝尊上!」
很快,殿內一旁的侍從舉著食盤給兩位上座。
墨諶微微側身,他輕抿一口清茶,茶香裊裊間,他緩緩稟報導:「尊上,命延一族已將爪牙拔除。」
坐在他對面的婧瑄也不甘示弱,「暗之骨也將夜煞的爪牙拔除了,只待尊上令下,暗之骨將全力輔佐尊上滅了夜煞,到時候,叫冥煞那小子跪在我面前認錯。」
命延一族在原書中只提及過一次,不過秦什卻早已忘了,這不是很早就被滅族了嗎?
原書描寫和實際差距過大,雖然不知道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秦什在一旁不動聲色地聽著。
「滅了夜煞,滅了夜煞......」
忽然,一隻全身烏黑的鳥兒從婧瑄長袖下飛出,撲騰著翅膀在她身旁繞了一圈,嘴裡念叨著這幾個字。
「熾鐮,閉嘴。」婧瑄提溜著它的爪子,又將它塞回到袖下。
暗之骨的主人便是婧瑄,明眸善睞,面似桃花,一顰一笑,顧盼生姿。
婧瑄有一個最得心的寵物,原身是被囚禁在魔界暗谷深淵以腐肉為食的貓頭鷹,後被婧瑄所救,還為它取了名字,熾鐮。
這一切又與原書對上了,秦什甚至懷疑起了自己看的是不是盜版的書。
蒼戮道:「不急,等夜煞對青幽動手。」
「尊上,赤爻那邊是否需要相助?」墨諶道:「靈泉初復,赤爻恐怕一時半會兒還未能緩過來,冥煞向來不擇手段,即便赤爻有所提防,也有可能被冥煞下套。」
婧瑄接著道:「尊上,此事務必讓我去,過幾天就是赤綾那小子的生辰了,我可以借著賀禮的手段安插眼目保護赤爻。至於墨諶你們命延族,打又打不了,護又護不住,別到頭來赤爻都死了兩回了,青幽還是落到夜煞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