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雲平的話好像對,又好像不對。
秦什趁此機會問道:「謝淺當年究竟做了什麼?」
他實在是好奇,原著中魔尊蒼戮一柄血魔劍幾乎屠了半個雲隱宗,光是重建宗門就耗費了幾年的時間。
修真界第一宗門因此一落千丈,原著謝挽璃更是視魔尊為仇敵,立下此生定要殺了魔尊蒼戮的毒誓。
可事情上呢?
雲隱宗依然是第一劍宗,謝挽璃也沒有視魔尊為敵。
最重要的是,魔尊蒼戮原名竟是謝淺,這足以證明謝家曾真心待他為家人,與原著相差甚遠了。
是什麼改變了這一切的軌跡?
穆雲平斜睨了他一眼,神情似乎有些詫異,不過想到他曾在魔界中為謝淺麾下也就釋然了。
隨即解釋道:「九年前,謝淺入我雲隱宗,成為了一個外門弟子。他資質平平,多次弟子選拔也只是中規中矩。四年前,五長老葉粱師叔破例收他為親傳弟子。」
「僅僅一年,他的修為大漲,弟子比試中次次拔得頭籌。但沒想到,那謝淺竟是沉伏多年的魔族之人,或許是身份暴露,他殺了葉師叔,連同在場弟子也一併殘忍殺害。」
說到這,穆雲平手指攥成了拳,語氣也多了幾分恨意,「可他沒料到吧,他的行徑早就被另一個弟子所知,要不是那弟子對他了如指掌,我們恐怕都被他蒙蔽了。」
不,不是這樣的......
秦什的心底有一道聲音在辯駁。
穆雲平緩了緩,微嘆道:「你們謝家對他有恩,想必他對你有諸多隱瞞。」
「是嗎......」秦什喃喃道。
他不願相信,多次救了他的謝淺是那樣嗜血無情之人,也許,在他潛意識中,他早已經將謝淺和魔尊蒼戮當作是兩個人了。
穆雲平勸道:「幾百年來,修真界與魔界之間,向來是水火不容,你若能趁早與謝淺劃清界限,或許能避開諸多不必要的風波。」
「嗯......」秦什點點頭。
但無論是修真界還是魔界,門檻都不低啊,哪輪得到他選擇。
就在這時,謝挽璃一行人都陸續回來了。
見各位神色便知此行無果,那出去的唯一辦法就是那條幽深陰暗的狹道了。
幾人商議早些休息,明日一早便啟程離開。
秦什自然無異議,他們已經在這耽誤太長的時間了。
翌日。
天蒙蒙亮,周圍還有少許霧氣。
幾人收拾妥當便朝著山谷東邊出口走去,路越來越狹窄,原本能三人並行,後來只容得下兩人,再往裡走,只剩一人寬。
偶爾能聽見裡面傳來一陣呼嘯,聽著極為滲人。
「師姐,這裡面越來越窄了,會不會是一條死路啊?」穆成雪緊攥著謝挽璃的衣角,語氣有些憂慮。
謝挽璃拍了拍她的手,「不會,有風聲。」
有風聲就有出口,這條路必然是通的。
越往裡走,不知走了多久,狹道兩邊的石壁愈加濕潤,有時還能摸到毛茸茸的東西。
穆成雪驚呼出聲,「什麼東西?!」
為首開路的方山停下了腳步,他將手中的火把往石壁探去,「小師妹,不要怕,是石衣而已。」
有石衣,那便更加證明這條路是通的,水汽在洞內積攢,久而久之生出了石衣。
秦什隱約覺得不對勁,他好像漏掉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到底是什麼......
忽然,秦什覺得觸碰石壁的手指一麻,他收回手輕輕摩挲,但又好像是錯覺。
「前面......是什麼......」方山腳步一頓,聲音有些發慌,只見眼前石壁忽現一條一條的黑線,有些繞成團,有些橫縱交叉。
秦什一臉愣怔驚恐,他終於想起遺漏掉的事情是什麼了......
是噬骨蟻。
毒性極強,能通過血液滋生,從而侵蝕骨骼,雖一時半會兒不會取人性命,卻能令人痛不欲生。
那他剛才是不是......
秦什借著微弱的光看向石壁,果不其然,兩邊石壁已經爬上了噬骨蟻。
「別碰牆壁!」秦什喊道。
聞言,幾人瞬間提高了警惕。
謝挽璃問道:「小什,怎麼了?」
「是噬骨蟻......」
謝挽璃沒有問他怎麼知道,只是擔心道:「小什,你有沒有事?」
「我......」秦什猜測自己已經被咬了,但又有些不像,除了方才有一瞬間的麻痹,並不像書中所說,一旦被咬便會瘙癢不止。
「我沒事。」
話雖這麼說,秦什還是悄悄地伸出手指到嘴邊吸了一口,圖個心理安慰,沒事的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