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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隱熠, 參星失序,一千多年前, 也曾出現過如此星象。」來人伸出手在凌空中輕輕一划, 隨即一副幻影出現在眼前, 他徐徐道來:「當年, 魔君以一己之力令修真界諸峰靈脈崩塌,只是很可惜,此戰終究未能分出勝負。」

「魔君之夙願, 唯有你一人可完成,少主。」

聽到最後二字,謝淺眼瞼輕抬, 他微微握緊雙拳, 腰間佩劍嗡鳴, 否認道:「你認錯人了。」

「你身上淌著的是魔君的血脈,我不可能認錯。」

謝淺輕瞥了一眼, 旋即轉身離去, 他從來不是什麼所謂的少主。

可就在他轉身的一瞬間,暗處又出來一個紅衣男子擋住了他的去路,「難道你,就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嗎?」

此話一出, 謝淺腳步一頓,「說。」

他並非沒有懷疑過自己的身世,自他有記憶起便在人間渾渾噩噩度過了幾年,再後來便是被謝家收留。

「此事說來複雜,少主只要隨我們回魔界,一切自會一清二楚。」黑衣男子神情熱切道。

謝淺恍若未聞,眼角餘光淡淡掃過那二人,周身氣息愈加凜然。

紅衣男子見狀,開口說了一句:「魔淵深處,血池之下,有一面前塵鏡,那裡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話雖如此,但在三百年前,魔族聖女將血池連同數萬魔兵封印了起來,直到數十年前,血池的封印出現了裂痕。

時至今日,那封印之力式微,不出數日,那被封印的數萬魔兵將徹底掙脫枷鎖,破界而出,屆時,人間必將再次陷入動盪之中,生靈塗炭,雞犬不寧。

關於前塵身世,謝淺並不在乎,他答應過秦什,待日後離開雲隱宗,二人便遊歷四方,也許會回到方德鎮開個包子鋪。

「魔族之事,與我無關。」謝淺道:「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說罷便轉身離去。

黑衣男子望著他的背影,眼中滿是憂慮與不甘,「少主流落人間多時,甚至不惜隱去我們魔族氣息,再這樣下去,魔族只能永遠被修真界壓一頭。」

「他是魔君的血脈,從降生開始便由不得他選擇。」紅衣男子道,隨即看向遠處,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身邊不是還有一個人?」

「你是說......」

「啊......湫!」

秦什正躺在院中曬太陽,忽然感覺背後一涼,自從知道有魔族之人潛入雲隱宗後,他儼然成了驚弓之鳥。

「大白天的,應該不會有事……不至於,不至於……」秦什安慰自己,隨即又閉上了眼睛。

這些日子以來,雲隱宗近乎一半的弟子都已前往魔淵,就連喬恙之也緊隨而去。

秦什無聊得緊,早上練完劍後,他便無所事事,只能在這院中消磨時光。

就在這時,一陣細微而清脆的枯葉踩碎聲打破了周圍的寧靜。

秦什猛地轉過頭去,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四周,卻只感受到一陣微風拂過脖頸,隨後便沒了意識。

待謝淺回來之時,只見秦什躺過的椅子上留著一張字條——「魔淵血池」

另一邊。

「兩位大哥,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秦什的雙手雙腳被牢牢束縛在一根柱子上,全身上下只有一張嘴巴可以動。

他哪能想到,好端端待在雲隱宗內還能出事?

而且,這周圍混合著鐵鏽與腐土的腥臭,讓人不寒而慄,實在不像是凡間的地方。

所以......他這是一覺醒來直達魔界了?

兩人好像沒聽見他說話一樣,看都沒看秦什一眼。

秦什:「......?」

見狀,秦什只好暗暗掙脫身後的繩索,萬一要是動起手來,他還能跑。

旁邊的黑衣男子似看穿了他背後的動作,緩緩開口道:「別白費力氣了,待少主來了,我們自然會放你離開。」

秦什猜出這二人便是那日謝淺提及之人,他幽幽道:「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們直接綁架他就行了......」

話落,秦什便覺一陣冷風颳來,他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半晌後,那兩人像是感應到了什麼,神色倏然緊繃,下一刻,一道身影緩步走了過來,那人身披一襲黑袍,臉上被一層淡淡的薄霧所籠罩,令人看不清面容。

秦什聽不到他們之間的談話,只看見那黑袍男子似說了幾句話便離開了。

離開之前,那人瞥了秦什一眼,秦什心臟險些驟停,那眼神陰冷滲人,毫無溫度。

他連忙低下了頭,腦海中百轉千回,可卻想不到此人是什麼身份。

想著想著,又不知過了多久,不遠處傳來嘈雜聲,聲音愈來愈近......

「李師兄再三告誡,不可擅自行動,我們還是趁早回去吧?」一個聲音帶著幾分猶豫與不安。

「怕什麼,他們都在外面商議幾天了,還沒得出個結果來,要我說,直接闖進去算了,見一個魔族殺一個,反正魔族沒一個好東西。」另一道聲音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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