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般若珠」三個字,秦什腳步猛然一頓。
「唉, 般若珠豈是那麼輕易就能得到的?此番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折在詭域神跡里。」
「說起這個,我昨日聽見傳回來的消息稱:謝師姐為了救人墜落神跡崖底了,好像連屍身都沒找到……」
秦什快步走了出來, 神色失態道:「你說誰?!」
「還能有誰, 謝挽璃謝師姐啊?」那弟子不明所以, 茫然回道:「謝師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你也別太擔心。」
秦什只覺耳邊嗡嗡響, 他自然清楚,謝挽璃不會出事……
可萬一呢?
這個念頭一旦生出,便如跗骨之蛆般揮之不去。
他魂不守舍地往回走,腦海幾近一片空白。
到這個時候, 他才發現,他什麼都做不了。
秦什麻木地回到靈寵園,望著焚天獅和寒冰妖蜥之間的隔牆,他才想起一個月前,謝挽璃對他說的話是何用意。
他太笨了,什麼反應都慢了一拍。
秦什轉頭望向木屋旁懸掛著的靈劍,可神色很快就黯淡了下來,他也就幾招劍式能唬住不懂的人,憑他這點連修為都算不上的修為,若貿然前往詭域,非但救不了謝挽璃,反而只會徒增她的麻煩。
更何況,他答應過不亂走的……
秦什長長地嘆了一聲,他沒有本事去救謝挽璃,可知道她身處險境,只能長吁短嘆,心神不寧。
此時,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身影——謝淺。
秦什忍不住罵了自己一句:人家又不欠你的,憑什麼幫你?
另一道聲音在耳邊響起:那他不是還欠謝家一條命嗎?要不是當年謝挽璃救了他,他興許早就凍死在方德鎮路邊了。
大不了,能屈能伸,求他幫忙總行了吧!
秦什心裡好不容易說服了自己,可接下來的問題是,他見不到謝淺啊!
魔界那麼大,還沒等他見到謝淺,估計就屍骨無存了。
然而,這個問題並沒有困擾秦什很久,當天晚上,像心有靈犀似的,謝淺敲開了他的房門。
只不過,長久沒有壓制身上氣息的謝淺,他的出現頓時引起宗門一陣轟亂,無數弟子在追查魔氣來源。
有甚者以為,魔族趁宗門虛空之際攻打過來了。
頓時,宗門弟子來回巡查,不敢有絲毫懈怠。
待一行人查到後山時,秦什不得已將謝淺塞進被窩裡,自己則出去應對來巡查的弟子。
秦什強裝鎮定,拉開門,見一行弟子步伐匆匆,他開口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負責來後山巡查的都是新入門弟子,幾人拱手道:「秦師兄,方才探查到魔氣,鄔閣老下令嚴查,特別是……後山之處。」
聞言,秦什心頭一緊,隨即指著東邊道:「原來如此,我剛才見到焚天獅朝東西密林那裡吼了幾嗓子,也不知道是不是……」
話音落地,幾名弟子神色一凜,便道:「多謝秦師兄提醒,那我們先走了,快追!」
而此時的焚天獅正在酣睡,毛茸茸的耳朵微微顫抖了一下,似被人攪了好夢。
秦什見幾人走遠後,連忙關緊了門窗,又吹熄了幾盞多餘的燭火,只餘一支殘燭。
昏暗的燭光中,秦什坐在長椅上,剛想替謝淺倒杯茶水,不巧茶壺已經空了。
「我出去打點水回來。」秦什開口道。
可還沒等他站起來,一股力道將他拉扯到床榻前,緊接著,他的身體驟然騰空,隨即身體被攬入一個炙熱的懷中。
「謝淺?」秦什小聲道。
「嗯。」謝淺輕聲回應,可聲音似乎疲憊不堪。
他的一隻手緊緊強硬地摟著秦什的腰肢,讓人無法掙脫開來,另一隻手卻極為輕柔地落在他的後頸。
「你……」
秦什剛想說些什麼,謝淺便已經在他眉間落下一吻。
「讓我睡一會兒,可好?」謝淺聲音沙啞,不多時,他的呼吸變得綿長。
一開始,秦什還在斟酌怎麼跟謝淺開口提這件事,但沒過多久,他也睡了過去。
事已至此,先睡一覺吧。
夜半。
謝淺緩緩睜開了眼睛,眸間依舊是化不開的赤紅,嗜血的殺意似乎也只在見到懷中之人時才漸漸平息下來。
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情緒。
想見他,吻他,占有他……
赤紅的雙眸在夜色下愈發幽深,謝淺的手指緩緩移至秦什的脖頸,隨後停留在他的鎖骨上,指腹微微發力,便在上面印上一個泛紅的凹痕。
秦什在睡夢中似乎感知到了什麼,他的眉頭輕輕皺起,輕輕動了動身子,想要翻身以示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