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守門弟子反應過來時,幾道靈力將幾人擊暈了過去。
宗門外,百里榷連忙上前接應,幾人朝山下飛去。
不知走了多久,秦什忽覺鼻腔湧出一股暖流,他下意識地揉了揉,只見手上一片殷紅的血跡。起初,他並未太過在意,只當是受了點輕微的傷。
恰好旁邊有一條小溪,他低低地說了一句:「我去洗個臉。」
清洗之時,他才想起掌心中攥著的東西,是霓裳自爆前給他的。
當時這東西被血肉糊成一片,他便以為是什麼重要的玉佩。
待他洗乾淨後,一塊泛著金光的玉片緩緩展露出來。
秦什一愣,是最後那一片般若珠。
他霍地站起身來,轉過身,朝謝挽璃走去,開口道:「阿姐,你張開手。」
「怎麼了?」謝挽璃不解,不過還是張開了手掌。
秦什將那一枚玉片緩緩放在她的手心中。
謝挽璃不可置信地抬頭看了看他,下一刻,她面色陡然一變。
秦什見狀,神色微怔,懷疑道:「這也是假的?」
話音剛落,他只覺腦子有片刻的暈眩,險些一頭栽倒在地上,所幸一旁的謝淺扶住了他。
二人的神色都很奇怪,秦什無意識地擦去鼻子流下的血,看著又染紅的手背,他才反應過來,開玩笑道:「區區致命傷而已。」
謝挽璃連忙將手指搭在他的腕間,卻探不出任何異樣。
鼻血很快就止住了,秦什也恢復了活蹦亂跳,他很快就將這件事拋之腦後。
幾人找了一個偏僻的客棧住下。
夜深。
謝淺負手站在陰暗的屋頂上,很快,一道身影出現。
烏峋稟告道:「尊上,找到夜煞大祭司了,她在南疆之地,厭砂川。」
「嗯,我知道了。」謝淺吩咐道:「盯著赤綾的動作。」
「是!」
浮雲遮住了明月,天地越發黯淡,猶如被籠罩了一層厚重的灰紗。
屋內,秦什睡得並不安穩,身體時而冰冷,時而燥熱,他難耐地掀開了被子。
可沒一會兒,他又開始感覺一陣刺骨的冷意。
秦什下意識地扯著一旁的被子,可還是不夠,他身體蜷縮著,將自己裹成了一個糰子。
「秦什,醒醒……」
謝淺的聲音在耳邊傳來,秦什迷糊地睜開了眼睛,他打了一個哈欠,嘟囔道:「大晚上的,怎麼了?」
謝淺輕輕攥著秦什的手腕,將靈力探入他全身經脈,可並未察覺出異常。
疲睏至極的秦什一把抱住謝淺,隨即將腦袋抵在他的頸窩上,迷糊道:「好睏。」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突然那麼困。
次日。
秦什醒來時,卻得知謝挽璃出事了。
昨天夜裡,十二塊玉片聚齊後,般若珠發生共鳴跡象,謝挽璃為壓下這道強烈的靈力波動,一不小心遭了反噬。
口吐鮮血,昏迷不醒。
秦什心急如焚,他想找醫師來看,可一想到,若是謝挽璃的身份被發現,只會招來危險。
然而,三天過去了,雖然從脈象上看不出問題,卻依舊沒有甦醒的跡象。
秦什沒辦法再等下去了,他換了一身打扮,儘量不引起旁人注意。
他低著頭,步履匆匆地踏出客棧的門檻,耳邊是街市上嘈雜的人聲,也不知在暗處藏著多少眼線。
忽然,他的肩膀猛地撞上了一個人,秦什心頭一緊,連忙低聲道歉,生怕與這人起衝突,徒生事端。
不料,那人聽到他的聲音後,腳步一頓,「秦兄,是你嗎?」
熟悉異域口音傳來,秦什詫然抬起頭,看到這人的面容後,他驚喜道:「樓昭!」
樓昭滿臉笑意,親昵地攬過他的肩膀,說道:「好久不見,沒想到竟在這裡遇到你。」
秦什的欣喜溢於言表,他拉著樓昭便往客棧二樓走去,急切道:「樓兄,這一次又得麻煩你了。我阿姐如今昏迷不醒,你能不能幫忙看看?」
聞言,樓昭神色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恢復了平常的神色,他毫不猶豫地痛快答應道:「好。」
屋內,王元修見到樓昭的到來,神色微詫,回想在九洲島時,樓昭還救過他的性命,只不過一直沒有機會還這一份恩情。
樓昭替謝挽璃把脈時,房內只留秦什一人,好一會兒後,樓昭久久沒有開口。
秦什見狀,越發著急了,他問道:「樓兄,我阿姐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