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我想去魔界呆一段時間。」秦什開口道。
謝挽璃一愣,臉上滿是茫然,「為何?」
「阿淺許久沒回魔界了,有他在,其他魔族不敢放肆,你也能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了。」秦什解釋道:「我想陪著他。」
他的神色很平淡,這話倒讓旁邊的百里榷生出疑問來,他問道:「你陪他做什麼?」
如今修真界只是表面平和,誰也無法保證,修真界會不會與魔族再次交戰。到時,秦什作為修真界之人,卻留在魔界,難免讓其他人詬病。
秦什看了百里榷一眼,他沒有多加解釋,只是親了一下謝淺的臉頰。
答案不言而喻。
百里榷呆愣著說不出話,他手中的筷子掉落在地,他震驚地看向一旁的謝挽璃,見她神色如常,顯然是早就知道了此事,他磕巴道:「你……你們是……」
「嗯。」秦什輕輕點頭。
片刻後,謝挽璃垂下了眼帘,她低聲道:「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很快。」秦什回道。
謝挽璃攥緊了手,許久才道:「好……」
秦什在謝府待了幾天後才啟程去魔界,縱使謝挽璃有萬分不舍,還是隨了他的心意。
臨別時,秦什抱住了謝挽璃,許久後,他才緩緩道:「阿姐,保重。」
「你也是。」謝挽璃紅著眼眶,勉強扯著一抹笑意,「早點回來。」
雲船上。
烏黑的鮮血從秦什的鼻腔流下,他鎮定自若地取出絲絹擦拭著。
「如果有朝一日,阿姐發現了我的情況,麻煩你將這些信交給她。」秦什從包袱中拿出數十張信封,這些都是他留給謝挽璃的話。
「好。」謝淺輕輕頷首答應,他想問秦什:那他呢?
他眼睜睜看著秦什日漸冷漠,即便這並非出自於他的本心。
倘若有一天,秦什再無法回應他的感情……
魔界的變化似乎不大,與秦什離開前相差無幾。
此後的日子裡,秦什漸漸開始沉浸在修煉中,日夜不分。
是夜。
謝淺緩緩推開房門。
屋內,秦什盤腿坐著,閉著眼睛沉浸在修煉中,似乎是察覺到有人進來,他緩緩睜開眼睛,眼裡一片清明,沒有被人打攪的怒意,也沒有曾經看謝淺時羞澀的愛意。
謝淺很清楚,這是無情蠱致使的,可他還是無法接受。
「何事?」秦什問道。
謝淺沒有說話,夜色掩蓋了他的神色,他緩步走到榻前,不由分說地吻上了秦什的唇。
這一次,秦什沒有任何反應,他任由謝淺予取予奪,神色毫無波瀾。
謝淺解開了秦什的衣帶,他發了瘋似的,灼熱的吻落秦什的身上,像要在他的身上烙下自己的印記。
可他抬頭卻看見秦什清明的眼神,謝淺啞聲道:「你為何不推開我?」
「我們是道侶。」秦什道。
話落,屋內空氣凝滯了下來,許久後,謝淺將秦什壓在身下,他開口道,「你親我一下……」
一個不帶任何情慾的吻落在謝淺的臉頰。
猶如飲鴆止渴般,謝淺又道:「再親我一次。」
秦什如他所願,這一次,親的是他的唇角。
謝淺摟住秦什的腰間,順勢將他抱起來坐在自己的腿上。
燭光將兩人糾纏的影子映在牆壁上,謝淺而後俯身吻上他的唇,動作溫柔而繾綣。
散落的衣裳胡亂地掛在秦什的臂彎,將褪未褪。
謝淺的掌心沿著秦什的脊骨遊走,指尖在凸起的肩胛處流連。
濕潤的吻漸漸往下,他輕輕吮吸著,可那片玉白的肌膚還是泛起了薔薇色的淤痕。
他歉意地抬眼望去,卻見秦什眼中沒有半分情慾,清透的眼神仿佛幽黑的深潭映著虛幻的月影。
謝淺拆開他的髮帶,一瞬間,墨發傾瀉而下,他用髮帶蒙住了秦什的眼睛,旋即握著秦什的手貼在自己的心口。
心跳聲透過肌膚傳來,秦什的指尖微微顫動著,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他低聲呢喃道:「阿淺……」
謝淺大手扣住他的腰肢,將人緊緊抱在懷中,猶如失而復得的珍寶。
…………
煙花三月。
無情蠱的蠱毒徹底蔓延,這件事謝挽璃終於還是知道了,可笑的是,竟是從楚念霜口中得知。
因百花宮被燒毀一事,楚念霜找上謝挽璃問罪,然而此時的她壓根就不是謝挽璃的對手。
謝挽璃逼迫她跪在謝府,為謝府數百條人命請罪,楚念霜自然不願,在她眼中,謝府的人命不過如螻蟻一般,她怎麼可能跪下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