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楚藻還是被隨後一步到達的梅侖抱起,弗雷皺著眉頭看他:「安亞,你有些過分了。」
安亞張了張嘴,他想說他不是故意的,但此刻的情況他又一瞬間什麼都不好說出口。
畢竟從最開始,就他對這個小幼崽的態度非常不好。
也是他又被小傢伙的光環砸,又被小傢伙的弓箭射。
此刻小傢伙摔了,他離得最近又沒護到,怎麼看怎麼都是他有很大問題。
「我是蟑螂我是蟑螂行不行?」安亞有點煩躁的撓了撓臉頰,低聲嘟囔,「剛剛讓他報復回來不就好了?我躲什麼……」
「嗷嗚!」
藻藻討厭你!
安亞聽了這話,表情微妙改變了一瞬間,最後他還是沒說什麼,站那不動了,等著這小傢伙的報復。
但小絨團哼哼唧唧的用自己的小爪爪按著自己的額頭,然後從梅侖的懷中跳出來。
「嗷嗚。」
藻藻要去找叭叭!
其實小楚藻摔得不狠,畢竟雖然絨衣限制了他的翅膀,卻也把他裹成了一個球,摔得不怎麼疼,就是跑了好久,有點冷,而且還好丟臉。
小傢伙噠噠噠的在前面跑。
梅侖和弗雷在後面跟。
「藻藻慢點跑,下雪了地上容易滑。」
梅侖這次記得了,他走的稍微近了些,一直看著小幼崽躍進屋內,他腳步才停緩。
而小楚藻記得之前玩耍的時候看到爸爸在三樓,小傢伙四條小短腿噠噠噠的,頭頂的小光環一閃一閃,走到一半,正好聽見阿莫斯跟莫里的談話。
「對於藻藻,我並沒有什麼期待。」
阿莫斯的聲音依舊是平靜的,聽不太出太多情緒的。
就像是過往無數次的冷靜決斷。
小傢伙向上的腳步一頓,眨巴著自己蜜糖一般甜蜜的琥珀色眼瞳。
莫里:「沒有什麼期待是指……?」
「他本來不曾出現在我的人生規劃里,」阿莫斯思考著,「只是我撿到了,而且是我的幼崽,我需要負起責任。」
這似乎是他短暫思考,在才接觸幼崽沒有多久之後的答案。
「不過作為王冠族,他需要做的事情還很多,要去經歷更多的風雨,要儘快的獨當一面,在某些方面,他顯得有點粘人了。」
阿莫斯並不是覺得這種粘人不好,只是作為王冠族,他本能的依照他們幼崽時候的模糊印象,試圖來判斷該怎麼養這個小傢伙。
經歷更多的風雨?覺得藻藻粘人?
莫里感覺到此刻的阿莫斯是在糾結的,作為父親,他的行為已經不自覺改變,但心態還沒有發生根本性的變化。
莫里笑了一下,依舊恭敬:「您恐怕之後會後悔。」
阿莫斯不置可否,一如既往的……傲慢。
小楚藻兩條小腿正搭在台階上,呆呆的看著上面——叭叭是覺得藻藻粘人嘛?
而此刻也顧不得小傢伙多思考。
身後的梅侖捏著那個凍柿子進來,弗雷拽著安亞也一同返回。
樓上,阿莫斯也下來,看到趴在台階邊邊看起來委屈巴巴的小幼崽,他反應了一下。
「藻藻怎麼了?」
「被這小子欺負了。」
梅侖看熱鬧不嫌事大,捧著那個柿子,笑眯眯的說著,繪聲繪色的講述安亞如何欺負小孩。
安亞在旁邊耷拉著腦袋一句話說不出來。
而小楚藻被阿莫斯抱起來,小楚藻其實還沒太想明白,但他一身冰雪寒氣,而叭叭的懷中很暖,又很溫柔,小傢伙本能的靠在阿莫斯的懷中,就又看到了安亞,他意識到自己在生氣,本就圓圓的毛絨腦袋更是氣鼓鼓的。
玩鬧了一早上,幼崽奶已經送到了。
小傢伙只顧著生氣,嘴裡還嗷嗚嗷嗚的告狀。
「這麼氣?」阿莫斯抱著小幼崽坐到沙發上,拿過幼崽奶,「那還吃飯嗎?」
小楚藻肚子已經咕咕叫,他還氣鼓鼓的嗷嗚,只是看了看安亞,看了看小奶瓶——最後想了想,他要更堅強一點,他自己努力抱著奶瓶,這次沒讓家長喂,一邊咕嚕咕嚕的喝,一邊在咽下去的空隙發出嗚嗷嗚嗷的聲音。
他才是(噸噸噸)蟑螂(噸噸噸)是壞蛋——藻藻(噸噸噸)討厭他(噸噸噸)叭叭。
阿莫斯看著自己抱著奶瓶的小楚藻,隱約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但聽著他奶聲奶氣的嗷嗚,阿莫斯也不是很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