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卡斯第一軍事學院內。
校內寢室。
雖然沒開燈,但在一切發生的時候也還是鬧騰了起來。
朝晃慕他們是被吵醒的。
朝晃慕當時迷迷糊糊的從上鋪翻身落地——就聽見不遠處彭良傳來的一聲臥槽。
他們是上床下桌一般的宿舍,下面是很多能源武器的零件,有一些能源石正在黑夜之中幽幽的散出光輝。
「怎麼了?」
剛醒的朝晃慕還沒有任何表情,頭髮凌亂,滿是青春少年感的傢伙仰頭看向爬起來的彭良。
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們也沒睡。
一直惦記著後面發生的事情。
最後乾脆三個人席地而坐,圍成了一圈,關注著星網。
一直到沒了更新的消息,似乎是聖卡斯追出去的軍艦已經開始返航。
具體達成了什麼樣的成果,他們也的確不知道。
「今晚上可真亂啊,」彭良感嘆著,「也不知道小殿下怎麼樣了?」
「有陛下他們護著,小殿下肯定沒事。」
雲松泉沉默的盯了半天,乾乾巴巴的吐出這麼一句來。
朝晃慕正支著自己的下巴,垂著眸子看著星網上的消息。
大概是因為是太晚了,朝晃慕沒什麼偽裝的念頭,不笑的時候,整個人沒有任何表情和情緒,冷沉沉的,像是會呼吸的機械,眼底也一片空無,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周圍太暗,彭良和雲松泉也沒注意到朝晃慕的表情。
「說起來——」
彭良抬頭。
「牲口,你不是有長生種的血脈嗎?是那個已經消失了好多年的的魂族?」
朝晃慕聽見這話,他抬頭,哦了一聲。
「好像是吧。」
「魂族聽說是個挺殘暴,很暴躁的長生種,沒什麼固定的居住地,精神力特別凶,精神力能變成厲害的怪物,這怎麼沒見你有任何徵兆呢?不過你是個牲口這件事情,的確很符合這個種族。」
彭良也支著下巴,看著朝晃慕,他有點好奇所謂的長生種混血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你來到聖卡斯的時候,已經有兩三歲了吧?這也過去七八年了。」
「我沒有那些記憶。」
朝晃慕更換了一下姿勢,從盤腿支著下巴,到手往後撐,身子也往後隨意一靠。
他黑髮微晃,在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要做出什麼情緒來,他本能的露出燦爛笑容。
「我有記憶開始,就是個孤兒啊。」
名字也是從帶他來這裡的聖卡斯的福利機構那裡拼湊起來的——
喜歡太陽,覺得王冠族像是太陽那樣,他們仰慕追逐。
那是朝晃慕從聖卡斯人口中得到的對王冠族的最初印象——那時候要取名字,小小的朝晃慕不會笑,又呆呆的,問了幾個相熟的工作人員最喜歡的字,然後無所謂的就這麼拼成了他自己。
沒有過去,沒有記憶,沒有感情和情緒。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裝出來的——笑也好,哭也罷,那都是他仔細學習之後,研究出來的該做的反應。
他這個人就好似他的名字一樣,是拼湊起來的。
沉默了片刻。
「嘶——我是不是不應該提?」
彭良撓了撓頭。
「不好意思啊,今天晚上太多事情,腦子實在不太清醒。」
雲松泉悄無聲息的在旁邊將話題掀過去。
「明早還有訓練呢,你能行嗎?」
「嘿,瞧不起誰呢!我就說,也就是聯賽我們還沒夠資歷,要不然那些幾天幾夜的聯賽冠軍保證有我一份!」
朝晃慕跟著笑,打著哈哈和同伴將這一切翻篇。
他逐步逐步將自己融合到了聖卡斯帝國中。
朝晃慕這樣想著,又忍不住盯著星網出神,看著小楚藻的照片——
但果然。
那種時候給他的感覺——朝晃慕對精神力有著區別於王冠族的敏感。
真可愛啊——
他是藻藻控。
朝晃慕伸出手,將圖片保存,心滿意足的想著。
與此同時。
正快速藏匿起來的讚歌組織已經確定了溫和喪命的消息。
同時也在部分教徒死亡的最後得到了些許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