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跟過去割席的話,藻藻也會難過傷心和生氣的。
他已經是大人了,他是未來聖卡斯的王,他要冷靜,他要鎮定——他要錘爆朝晃慕的狗頭,直到朝晃慕想起來!
朝晃慕呆了一瞬間,再次按了一下眉心,下一瞬,楚藻還來不及上前,他身後的精神力快速裹住他,瞬間竄了出去。
跟剛剛懶散散漫的速度不一樣,他此刻的速度很快,但更像是落荒而逃。
楚藻本能伸出手,只抓住了一點漆黑,楚藻呆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手。
德斯蒙德捏著指骨咔嚓咔嚓,本想緊跟著動手,卻不料楚藻轉頭:「不可以打他。」
雖然但是,慕哥只有藻藻能揍。
德斯蒙德的腳步猛然又停住。
餵——
德斯蒙德抬頭看看小傢伙,再看看已經跑遠了的朝晃慕,他輕嘖了一聲,似乎不太能理解自己這麼聽這個小傢伙的話做什麼。
而楚藻看著自己握住的朝晃慕的精神力的『小尾巴』,抬手摘下自己的冠冕,嘴上念念有詞的使勁將那一道漆黑的德斯蒙德看不見的精神力往自己冠冕上纏。
德斯蒙德:……
德斯蒙德伸出手,看著這個小傢伙,又緩緩的將手縮回來。
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抖動了一下,真奇怪——
德斯蒙德想著——且不說他為什麼這麼聽這個小傢伙的『指揮』,就說說他的那個小光環——這玩意是能隨便拿下來的嗎?他怎麼感覺這麼不對勁呢?
而此刻朝晃慕已經一路沖回了龍族領域邊緣。
他的頭疼似乎緩解了一些,在那劇烈的頭疼之後,他才略有點恍惚的開始思考問題。
那個人說認識他。
那個人居然敢錘他腦袋。
……
那個人的眼睛真漂亮。
啊,不對。
他應該怎麼做?
為什麼他一邊覺得那個人眼睛好看,哪哪都好看,一邊又很想弄死他呢?
正巧,旁邊有一頭倒霉龍路過,那頭龍正洋洋得意的向著周圍的弱小生物展示自己的強大,路過朝晃慕的時候,還對著朝晃慕吼叫了一聲——哈,一隻如此弱小的可憐龍,還在這裡擋道?讓我嘗嘗你的胳膊好不好吃。
正處在暴躁煩躁時期的朝晃慕面無表情的抬頭。
片刻之後。
「您這種態度我知道啊,我了解啊!!我有過啊!!啊啊啊,別用力了別用力了——」
被朝晃慕踩在腳下的龍顫巍巍的討好的開口。
「我常常在面對我伴侶的時候有這種想法啊啊啊——」
伴,伴侶?
朝晃慕呆住,面無表情的看著被他踩在腳下的龍。
那龍為了保命什麼都往外禿嚕:「我時常覺得我伴侶可恨,但又很符合我的審美,每次都很想弄死對方——」
從各種層面上來說。
龍這種物種都非常扭曲。
但朝晃慕並不知曉,卻在痛苦之中非常順暢的給自己找到了最終答案。
是……這樣嗎?
伴侶?
朝晃慕知道,很多龍裝飾巢xue不僅僅為了儲存亮晶晶,更多的情況下是為了吸引伴侶。
如果說——那個擁有著漂亮眼眸的傢伙願意住在他的巢xue之中,在他的珍寶堆里,比他的珍寶更加閃亮。
啊……應該是這樣的。
他連錘過來的風都是香甜的。
在曾經某人我不需要伴侶的豪言壯志聲之中,在那幾乎要讓他暈厥過去的疼痛之中,朝晃慕這樣想著,根本都不顧及自己的死活——
是的,我需要伴侶。
在朝晃慕身後,一隻半透明的血色眼瞳暴躁的看著這個被他選中的,距離那小傢伙非常近,在遠離那群王冠族的地方,可以真正處理掉楚藻的朝晃慕。
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這個人的腦袋裡到底都是些什麼東西?
那樣的絕望和痛苦的回憶之後,他得出的結論不是順應自己的想法毀滅一切,而是疼的要死要活卻堅信自己需要伴侶?
見了鬼的伴侶。
原本覺得一切都遊刃有餘,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中血紅眼瞳終於開始焦躁起來。
他閉上這隻眼睛,猛然又睜開另一片星際的一隻眼睛。
那裡的一切倒影在血紅的眼瞳之中。
斷肢散落血肉模糊的戰場之中,立在最中心一片廢墟之上的高大王冠族在一瞬間望了過來,猩紅色的眼瞳連周圍的眼白都染上了血色,有一種平靜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