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藻蜜糖色的眼瞳近在咫尺。
「朝,晃,慕,你混蛋,你根本不配合!」
家教太好的楚藻並不需要理會任何罵戰。
聖卡斯解決問題有專業的外交部門處理,而王冠族處理這種問題更加直接,懟過去就是了,幾千年了,無往不利。
於是甚至罵人的時候,都是這種聽了不痛不癢的詞。
但跟他激動的行動和內容不一樣,他的聲音是那種清亮微軟的少年音,但聲調平穩,冷靜。
又可愛。
怎麼會罵人都這麼可愛?
朝晃慕都呆住了,連楚藻錘他腦袋他都沒在意——或者說楚藻到底心疼他,說是要爆錘他一頓,但用的力氣也不大,跟朝晃慕此刻正經歷的頭痛相比,簡直小巫見大巫,根本沒什麼太大感覺,直到楚藻快速拆了什麼的包裝,往他嘴巴裡面一塞。
驟然在口腔瀰漫的酸味一瞬間讓朝晃慕的臉扭曲起來。
什麼東西?
——酸到變形.jpg
「你給我塞了什麼?」
朝晃慕含著那塊酸糖,手也順勢拉住了楚藻的手。
頭疼的更厲害了——
朝晃慕想著——自己對於伴侶的需求更迫切了。
腦漿好似燒開了一樣,在尖叫。
但朝晃慕在這樣的情況下卻還能保持一定的意識清醒,好似這樣的疼痛還沒到他的臨界值,只是反應稍有些遲緩。
「酸糖。」
楚藻說著。
「還是當初你塞給我的。」
「我塞給你——」
朝晃慕話都沒說完。
聽楚藻打斷他繼續說:「是你塞給我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知道你節假日也自己獨自一個人待在軍校,所以經常邀請你到王庭,你是最了解我的朋友,夥伴,是曾經說要一直守著我的護衛,是對彼此來說都非常重要的,哪怕在某些事情上慕哥你總是出糗——」
是不一樣的角度和記憶。
跟那些灰暗的過去不一樣。
朝晃慕想著——他下意識的看向剛剛他根本沒太仔細去看的東西,他剛剛只想糊弄過去後帶楚藻去參觀他的巢xue。
對於過去,他從心底排斥和咀嚼。
但這樣聽著,好似也還不錯?
尖尖的犬齒碰碎了酸糖,內里的流心讓酸味更上一層樓,朝晃慕一張臉一瞬間皺巴的更厲害了,最終沒忍住,睜圓了一雙狗狗眼,有了些許清亮,愁眉苦臉又擰巴的看著楚藻——像是一隻受了委屈的傷心小狗。
楚藻也愣了一瞬間,但下一瞬本來著急的楚藻笑了一下。
「慕哥,你其實跟以前還是一個樣子啊。」
雖然外表看起來凶了一點,但內里好似還是一樣的。
朝晃慕根本聽不見楚藻在說什麼。
他的領子還在楚藻手中捏著,被拉扯著。
眼底倒影著楚藻的樣子——好可愛。
想要帶回去,擺在那一堆亮閃閃的收藏品之中……
希聽了半天,本來閉著嘴,一副厭世模樣的傢伙終於憋不住了。
「餵——」
你們有沒有把他當人看啊——
這是在幹什麼?
吵架還是談戀愛?
還有你小子有點本事啊,也不怕那護崽厲害的王冠族長輩削你,居然對這個小傢伙這個態度——還有什麼失憶不失憶的。
馬的,反正他還是很煩朝晃慕,尤其是對方一邊跟楚藻交流,一邊暗戳戳的打壓他的精神力,希就更煩了。
他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啊,要死了都不得安寧。
「你願意說話了嗎?」
楚藻鬆開拽住朝晃慕領子的手,轉而再次拽住他的手腕,然後看向希。
希:……
你總不會在等他忍不住的時候吧?
王冠族,果然奸詐!可惡!
希狼狽的別開視線,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麼可憐——他本來自己都覺得自己夠悲慘的了,臨死之前還要這樣,未免也太可憐了,他可不希望在他以為的敵人眼前,以這樣的模樣逝去。
希的聲音嘶啞,冷冰冰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你要是真感謝我,就給我個痛快——殺掉我,還有,從另一個角度來說——」
希忽的想起什麼,冷冷的笑了一聲:「我來自讚歌組織實驗室,是你們的敵人,自始至終——我都沒想過要站在你們這一邊。」
所以——不要在那邊自作多情的感恩,他出任務可也從來不心慈手軟。
「但你也不站在讚歌那一邊吧?」
楚藻單手撐著自己的臉頰,垂眸看著躺在地上的希。
真正對聖卡斯造成危害的,要不然就在通緝令上,要不然就是完全沒動手,只是下達了指令,要不然已經被王冠族給處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