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良正湊在同樣傷的很嚴重的朝晃慕跟前。
治療了一天,朝晃慕已經能打著繃帶起身下床。
聽了這話,他側了側頭。
「應當是的。」
他是正兒八經遺留下來的唯一的魂族,因為母親的一系列操作,使得他最後變成混血狀態,並且失憶。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血統純正啊,阿晃!」
彭良掰著朝晃慕的腦袋,驚嘆著。
「你要是這麼說,我輸給你這個大牲口,我心裡就平衡了。」
他早就說嘛——哪有正常人像是朝晃慕這樣,又卷又強還精力旺盛的?而且特別會又爭又搶。
血統純正……?
朝晃慕燦爛笑著,額頭慢慢繃起青筋。
如此強調聽著不太像是形容人,像是形容那些貓貓狗狗的。
雲松泉一直沒說話,聽了這話,也側頭看了彭良一眼,他默不作聲往後退了一步。
——等會兒血別濺他身上。
「來,你來,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朝晃慕燦爛笑著,對距離他兩步遠的彭良說著。
「什麼好東西?」
彭良沒什麼心眼的靠近,巴望著朝晃慕攥起來的手。
大概幾秒鐘之後——「嗷——!」
朝晃慕笑的更燦爛,收拳,還在自己拳頭上吹了一口氣。
「是正義的鐵拳。」
捂著肩膀的彭良:……
「你看,我還記得不打臉,是不是?」
朝晃慕笑的越發燦爛。
彭良:…………
雲松泉也笑了。
只有彭良原地跳腳,睜大了眼睛盯著朝晃慕,伸出手指著朝晃慕那張臉,你你你了半天,最後憤怒:「大牲口!」
得了,說不過人家,又打不過人家——
雲松泉伸出手,提溜住彭良的領子。
他看著朝晃慕下床,起身,似乎稍有點猶豫。
「你受的傷還挺重的,不再多休息一會兒?」
雖然精神力已經進行過測試,身體也在慢慢康復,但醫療組那邊還是給出最好靜養的結論。
「啊……不要緊。」
朝晃慕開始頻頻往門口看去。
「藻藻怎麼樣了,你們知道嗎?」
「之前讓我們到門口看了一下 ,說是精神力透支,還在休息。」
這樣……
朝晃慕想著。
他其實還有點恍惚。
如果沒記錯的話,其實在被『神明』找茬之前,他是表白了吧?
但是沒來得及得到回應。
而且還是在他失去記憶的時候,那種大言不慚覺得自己天下第一的狀態之中——
真羞恥啊。
朝晃慕臉上的笑容似乎稍稍僵住。
此刻應該如何去做呢?
朝晃慕有點撓頭。
但是——
他還是往門口走。
「你要幹什麼去?」
兩人的目光移過來——毫不誇張的說,在他們眼中,朝晃慕此刻就是身殘志堅的代表。
「我要去看看藻藻。」
朝晃慕說著,拉開了門,堅定的走出去。
彭良和雲松泉對看了一眼。
最後彭良罵罵咧咧——
「全都卷死算了,這傢伙真是不給人留活路。」
而此刻,醫療倉內的楚藻剛剛經歷了一場黑沉香甜的睡眠。
他剛剛甦醒,醫療組的成員進來做了簡單的檢查,楚藻問過爸爸他們還在開會,最後也就靠在柔軟的靠枕上還在休息,直到此刻,楚藻依舊有點恍惚。
一切都結束了。
這一路的顛簸終於迎來了一個不錯的結局。
懸在所有人頭頂的壓迫感消失了,驟然的輕鬆之下,也難免升起幾分不知道要做什麼的無措。
楚藻側著自己的腦袋,垂眸思考著。